第四十三卷 第三章 任君采撷

“什么,圣上下旨要你去天山迎娶母亲骸骨!?”太极殿里,龙菲芸盯着任逍遥,一双美丽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写满惊异和愕然
“怎么了,有问题吗?”瞧着在外训练“飞羽”,没有来得及当面接旨,此时却一惊一乍的龙菲芸,任逍遥不由愕然。
“当然有!”龙菲芸猛一跺足,红唇微启的轻喘着,因为急急赶回,她白腻的肌肤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意,细汗顺颊而滑落,春水桃花裹面一般,更添三分水色,鬓角处垂下几缕散发着淡淡幽香的乌亮青丝,慵懒而丰盈的风情在她眸中流淌,如同那斜倚在榻上的波斯猫一般,散发出的魅力足以让人疯狂。
“有什么?”任逍遥看得食指大动,笑着去搂他纤腰。
龙菲芸“啪”的打开他手,嗔道:“都什么时候啦,你还有心情使坏。”
任逍遥愈发愕然,满怀疑窦的盯瞧的她,不解道:“喂,倒底怎么了?”
“去天山迎取母亲骸骨是何等机密的事情,你……怎么连圣旨都……哎!”
任逍遥怔了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机密?此乃至孝之事,缘何说是机密,圣上厚恩,赐爹娘配享太庙,无上殊荣……”
龙菲芸露出一个似是怜惜他无知的气恼表情,急道:“绝杀虽亡,尚有修罗教虎踞西域,鬼冥神君答应不入中原,但到了天山那……那可是他们的地盘,修罗教不用再顾忌什么誓言,以鬼冥神君对你之恨岂会容你轻易取回骸骨。”
“所以应当封锁消息,不让任何人知晓,然后悄悄的去,悄悄的回,悄悄把骸骨运返中原,是不是?”
“当然,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任逍遥哑然失笑,忽然站起身来去抱龙菲芸,前伸的大手眼看要碰上她的酥胸倏地往下一摁,抓紧她的柔荑,猛然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龙菲芸防备不及,‘嘤!’的一声娇呼,软玉温香被她抱了个满怀,微张的嘴唇俯凑过来,带着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吻上她的檀口。
龙菲芸回过神时,两人四片嘴唇已然紧紧吸吮,直被情郎吻得全身发软,小手儿拼命推拒,却哪挣脱的开。
“你……你这样大张旗鼓,会被……唔……会被鬼冥神君……呃啊啊……”龙菲芸热烈反应着,娇喘连连,娇躯不堪刺激,水蛇一般的扭动,勉强推开一点想说几句话,才一出口又被任逍遥封住,瑶鼻连连娇哼,似抗议、似欢畅。
直到被吻的全身发软,任逍遥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哈哈笑道:“不错,以你的眼里自然看得出当日一战我所以能赢,乃是鬼冥神君为仇恨所蔽,一心欲要杀我,被我趁机以九转归原劲反制方得取胜,其实纯以修为论,我比他还是输上一筹的。这次圣上亲旨命我往天山迎回骸骨,不出数日消息就会传到鬼冥神君那里,以他对家父母的仇恨,必定再途中设伏欲除我而后快。”
龙菲芸丽靥晕红,如兰气息急促起伏,如云秀发间香汗微浸,心神摇荡:“是呀,再动手的话你未必……呃啊——”
任逍遥不等她说完,烫人的嘴唇覆上龙菲芸滑腻的颈侧,唇上刺刺硬硬的薄髭刮得她颤抖起来。
龙菲芸如遭重击,蛇腰一侧、全身绷紧,歪着粉颈娇娇的受着,不住呻吟轻喘,全身仙肌玉骨一阵极度的痉挛、哆嗦。
过了好一会任逍遥才不舍的微仰起头,在她耳畔吐出一口灼人的热息:“你以为我在太极殿修养的这大半个月都干什么去了?光顾着和清秋谈天说地,光顾着教小柳永赋诗作词?不不不,我每天都在钻研武功,琢磨那些‘看’来的精妙招式……哼哼,不是为夫吹牛,扶桑忍术和中原武学的精奥我已彻底融汇贯通,即便在内功上比不过鬼冥神君的‘天灾劫火’,拼招式则必胜无疑。”
“这样也不过是平手啊,万一……”龙菲芸说到一半,檀口发出一声娇腻的呻吟,原来任逍遥双臂一紧,右掌按上她丰腴的臀股,隔着下裳微微用力掐紧;左手贴着她的肩胛滑入右腋胁下,动作充满浓浓的情慾与挑逗。
龙菲芸神态大窘,欲拒还迎地以手撑拒著,她是女中豪杰,武功了得,却哪敌得过任逍遥的强势,不片刻便被他一双大手由领口探到了她罗衣内,肆意把弄内里嫩滑的香肌,登时全身酥软,蜷入他怀里,羞喜交集地受著爱郎的侵犯,低吟道:“别,逍遥……人家和涵碧约好了,要去……”
任逍遥一手温香,爱不忍惜,那有闲情理会她和苏涵碧约了什么,贴著她脸蛋一边揩磨,一边笑道:“我此去天山,师父、三叔坚持同往;你们嘛自然也是要跟着的,这样孟前辈、易前辈也会同往;另外,师娘和师姐也想再趟当年生活过的村子,大哥哪敢不跟着,如此还怕什么鬼冥神君,什么修罗教。”
“怪不得呢,原来瞒着我什么都安排好了呢。”龙菲芸情意绵绵地瞟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道:“姐妹们都去,那也少不了清秋罢,你啊就是色中恶鬼……”说着“噗哧”笑起来,手指括了几下他的脸,表示他应感羞惭。
任逍遥心中充满温馨。
对比众女的自然娇妻,天生可人,英姿飒爽的龙菲芸向自己屈服时益发能引动自己恣意“轻薄”的欲望,却非是去吻她的粉唇,而是以鼻尖刮磨颈侧,伸舌舐着龙菲芸颈根腴处,濡着湿润的唾沫剥开衣领,轻啮着亵衣的系带。”
龙菲芸两颊发烧,丰满的酥胸剧烈起伏,慑人心魄的美眸半眯着,水盈盈,梦幽幽的,显得无限妩媚。
任逍遥啃完了脖颈又来衔她的唇片,不意将盈盈的香汗也度入她口中,龙菲芸这才发现自己的汗液居然有一种清冽的感觉,连极淡极薄的咸味都显得温润顺口,难怪每次欢好任逍遥都要吻便她身体每一处地方。
任逍遥的嘴唇揩了龙菲芸的耳珠,笑道:“素女经上不过三十技,其实闺中情爱,男女相悦,何止蝉伏鱼吻、虎游猿踞、兔骛蜻蛉等,昨日涵碧以猫柔之法陪我度宿,菲芸你阅尽天下奇书,焉能不晓,便以犬摄之术相酬,如何?”抓住她的臀底一托,将她离地抱起,慢慢来到榻边。
龙菲芸娇躯挨紧床柱雕围,秀气的绣靴尖只能虚点地面,用不上实力,双腿慢慢被挤分开来,任逍遥舍不下她圆滚滚的美臀,魔手沿着又深又紧的股缝下探,触手乃是一块湿黏绷紧、丝丝滑溜的裙布,所覆的美物凸如一只饱熟的小桃,隔着布层仍摸得满掌圆厚肥美,丝毫不比臀瓣逊色。
烛影摇红,两个耳鬓厮磨的人儿纠缠在一起,龙菲芸披散着乱发趴在任逍遥,丰挺的堆玉双乳轻轻地抵在他的胸膛,半睁的秀眼中满是盈盈水波,混杂痛楚与*余韵的小脸上满是迷离情慾,玉靥俏红,浮现两团极不自然的酡艳,连雪白的粉颈都泛起云朵般的潮红,宛若染樱之雪。
任逍遥心神俱醉,顺着她香肩优美的曲线悄悄摸掌向浑圆挺翘的玉臀,着手处凝脂般的肌肤温润滑腻。
龙菲芸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娇羞的晕红和极烈交媾*后的红韵,昵声对任逍遥道:“都这样了,还要折腾人家呀。”
话未说完,翘臀上“啪”地一声脆响,换来她娇嗔的一声低吟。
“说了让你用犬摄之术服侍我,没做就想走,该打!”任逍遥一抽身,将龙菲芸反压在身下,亲吻着她的粉背,另一手从枕下摸出一个小盒递了过来。
龙菲芸打开一看,见里边是香气怡人成乳白色膏状的杏仁精油,顿时霞生玉颊,羞涩万分的横了他一眼。
任逍遥似笑非笑,抬手托起了龙菲芸微微翘起的腴润雪臀,呈现出两瓣完美的丘形。光洁的肌肤宛如明玉般晶莹粉嫩,充满了诱人的弹性。
随著目光的移动,一点月晕般的柔白肤光在龙菲芸雪肤上来回流淌,顺着玉臀的边缘,勾勒出一条润泽无比的圆弧,两瓣丰润饱满的玉臀,那条光润的臀缝犹如月痕般温存,嫩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任逍遥吞了口唾沫,手指挑起一块杏仁精油膏,轻轻地涂抹下去,一股若有若无的媚香缓缓地升起,甜甜的,暖暖的,一片片荡漾著融化开来。
龙菲芸陡生一种被彻底臣服的快感,檀口中不由发出一声魂销魄荡的娇吟,扭过头来时已是娇喘息息,媚眼如丝,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昵声道:“逍遥,你……你可要温柔些儿……轻些个儿……”
灵肉交融……
一夜小楼听春雨,凭君深巷赏菊花。
任逍遥在身下的天堂中销魂、极乐、迷醉……





第四十三卷 第四章 塞外风云

无涯无际的寂静,笼罩着黄昏下的草原。
野花绽放,绿草如茵,处处洋溢着泥土的芬芳。
成群的牛羊徜佯于草浪披拂的天然牧场中,繁衍生息如若乐土。
这里是天山南面准噶尔盆地中的一片沃野,位于锡尔河动三十里,紧挨着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势低矮,水源充足,是辽阔的天然牧场。
夕阳降至地平线上,斑驳陆离、五光十色的霞彩把个半个天空染成了发光的锦缎,余晖弥漫着眼前广阔的天地。
草原披上了一层淡红的薄纱,俨如一副刺绣风景的美丽帛卷。
西南边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十几幢木制屋舍疏落有致地分布着,处处炊烟四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这里正是二十三年前,孟飞带着还在襁褓中的任逍遥逃避修罗教追杀时住过的村庄,就是在这里,他结识了一生的伴侣李雪杏(萧夫人),并且多了孟如烟这么个调皮捣蛋、无‘恶’不作的‘坏’女儿。
没有人注意到,静谧的黄昏下,此刻竟是危机四伏。
“希聿聿——”一声马嘶响彻天际。
波纹般连绵起伏的丘陵上,鬼魅般冒出一骑,马背上的男子身躯高大,相貌粗豪,钢箍环额,深黑的长发披散两肩,铜铃般的巨目闪闪有神,他身上的衣着全由兽皮缝成,手里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马刀,显是烧杀抢掠、横行无忌的马贼。
可怜村中百姓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浑然未觉,老人们坐在院子里,看着孙儿孙女嬉戏打闹,女人们则在灶台旁辛勤忙碌,为劳作一天的家人准备晚饭……
山梁上,那名马贼目光一冷,拨马离去,迅速隐入了山梁后面。
不消盏茶功夫,山梁上再次鬼魅般冒出一骑胡服大汉,锋利地弯刀赫然来到手上,往前重重一挥,大汉身后如影子般冒出了一批骑兵,皆手擎弯刀。
残阳如血,映得那弯曲的刀刃殷红似火,闪耀着寒人胆魄的凄厉芒光。
“快看,马贼——啊!!!”
家在村口的一个小伙子眼尖,发现了山梁上的骑兵。
“咻!”
一支羽箭掠空射至,冰冷地射穿了他的咽喉,小伙子发出发出痛彻心肺的惨叫,一头栽倒在地上。
“是马贼,马贼杀过来了——”
百姓们这才回过神来,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声,整个村落霎时炸开了锅,惊惶失措地人们争相逃命、狼奔豕突。
“杀光所有人,抢光所有的牛羊和马匹!”(吐蕃语)
响彻山野的呼喝声中,胡服大汉将手中弯刀往前狠狠挥出,拍马从山梁上疾冲而下,无数的骑兵从山梁后面漫卷而出,漫山遍野地朝村庄杀去。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待得村民们反应过来,狂涛怒潮般奔涌而至的马贼已经冲到了村庄近乎简陋的栅栏前。
“咯啦——”
“轰!”
“呼噜噜~~”
嘶鸣声中,整片整片的栅栏轰然倒塌,马贼四散开来,举起手中明晃晃的利刃,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展开了屠杀。
“唰啦——”一支劲箭呼啸而出,三十步外的老妪被射了个透心凉。
“呼——”狼牙棒敲中天灵盖,顿时脑浆迸裂,血肉横飞。
无数百姓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马贼们的屠杀却没有因此停止。
“爷爷!”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从房里跑出,哭喊着奔到一名老者身边,拼命摇晃着他血肉模糊地脑袋,想把老者摇醒——就在片刻之前,老人刚把孙子藏进草堆,囊日伦拍马杀到,一刀斩断了他的脊骨。
“爷爷,爷爷,你醒醒啊。”
男孩的哭喊声吸引了另一名马贼的注意。
“嗤!”寒忙掠过,喷溅的鲜血从男孩颈中迸出,幼弱的身躯软绵绵瘫倒下来,仰面倒在老人怀里。
“畜生,我和你拼了!!!”
一名壮汉扛起粪叉,将一名马贼的坐骑捅翻,正欲补上一叉将他刺死,呼啸的铁棍从背后扫来,“咯啦”打断了他的腿骨。
壮汉惨叫着倒在地上,疾驰的战马硬生生踩过他雄伟的身躯,骨折肉裂的凄厉声响连绵响起,明亮的眼神顷刻间黯淡下来。
“救命啊,不要——”
一名长相姣好的少妇从屋里奔而,身上衣衫被扯落近半,哭喊着往远处跑去。
“不、不要——”
一名长相姣好地妇人从屋里奔走而出,发足狂奔,形容凄惶。
“哈哈哈!”
一名胡人大汉袒胸露腹,满脸淫笑着从屋里追将出来,两步追上那妇人,将她整个横转过来扛在肩上,伸手在妇人滚圆丰满地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不顾少妇的哭喊哀嚎,将她战栗的娇躯扛在肩上,反身走向屋子。
“都给我住手!”一声娇斥自村口响起,喉音脆甜动听,清冽、冷傲,听在耳中背脊一股寒凉,彷佛感染了话里的不豫与讥嘲。
众贼回转身来,见是一名身段袅娜、风姿嫣然的红衣少女,薄罗衫子薄罗裙,绯红绣金石榴色,手提一柄小巧的画眉弯刀,连刀鞘也给染成红彤彤的,明明大金大红看在眼里最是俗丽,穿在她身上却有出尘之感。
少女一身武人装束:红色的绸袖窄而贴身,双手束有红护腕,胸腹间的围腰款式与男子如出一辙,束上绣金带子,更显得纤腰紧致、胸脯浑圆,足蹬一双红帮凤头靴,明艳里带着三分英气,分外撩人。
她的身材比寻常女子略高,足胫却硬生生长了半截,被裤管靴筒一裹,比例极美,益发出挑。样貌嘛自然也是极美的,长睫弯弯、五官明媚,只不过与她过人的修长腰腿一比,再标致的容颜都不怎么抢眼了。此时眉带煞意、唇抿冷笑,乜着一双长睫弯弯、黑白分明的凤尾杏眼,怎看都有股跋扈之气。
群寇初为娇斥所慑,这时见是个貌美如花的汉家少女,容貌起比村子里粗生粗养的妇人不知好上多少,一个个哈哈淫笑,眼中散发出欲望的芒光。不少人更看得两眼发直,裆部高高鼓起,口水好象都快流下来了。
马贼中几个头目模样的一瞬不瞬地盯瞧着她,抄着吐蕃语唧哩呱啦的说了一大通,再开口时说得居然是口流利的汉话。
“老大,这小泵娘说什么来着?”
“她要我们住手。”
“住手,住手作甚么?”
“住手干她啊,哈哈哈。”群寇爆起满场哄笑。
少女玉手按刀,冷冷一笑,傲然道:“有种你再说一遍,本姑娘定将你剥皮拆骨,五马分尸。”
其中一个头目哈哈大笑,狂声道:“怎么着,小泵娘的口气还挺大嘛。哼,告诉你,大爷们最喜欢的就是汉家姑娘,尤其是像你这种水灵水灵的,不肏上七天七夜,肏得你穴松屄烂、脱肛流屎,彻头彻尾成条烂婊母狗,还真白瞎了。”
“大哥,瞧啊,她一对奶子好大呀,拔光衣服模起来定又圆又挺。”
“哈哈哈,寻常女子那里面倘若装的是八分满的奶水,她这两团乳球中必是盛满浓稠细滑的酪浆,结实弹手很呐。”
“待会让我吸吸,看能不能吸出酥酪来……哈哈哈。”
众贼肆无忌惮的调笑着,大半改说了汉话,虽然大多半生不熟,口音也十分怪异,淫邪的嘴脸却着实可怖。
倘是寻常姑娘,这时候早已吓得簌簌发抖,心惊胆战,少女却冷幽幽的瞥了众贼一眼,眸神中有些讶然:“我本以为世上只有契丹人可恶该杀,没想到你们这群吐蕃狗也不是好东西,看来今天真的要大开杀戒啦!”
“大开杀戒?哈哈哈,这小泵娘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我看是,不然那身上好的锦缎衣服为什么要打两块补丁。”
“就是,要饭的乞丐婆才这样打扮呢。”
少女傲然一笑:“没错,本姑娘就是乞丐婆,今天要把你们一个个送去见阎王。”皓腕里的柳眉弯刀微振,雪霜霜的薄刃上漾起一片幽蓝流转的月华。
一个满脸虬髯的肨大骑士阴恻恻笑道:“哼哼,你这样满口大话的倔犟妞儿大爷们见得多了,上回在兰州也是这么有志气的漂亮小娘,嚷嚷着要杀我,结果还不是大爷肏得服服帖帖……嘿嘿,刚开始我怎么干她都不肯叫床,干得大爷气闷,你知不知道,大爷怎么办?”
肨大骑士说着抓起身边一个容貌姣好的妇人,“嗤啦”扯开她的衣襟,大手肆无忌惮的着她浑圆饱满的胸脯,焦黄的牙齿一咧开,冷笑道:“我抽她的肋骨。从这里捏断……戳出个口子……小姑娘的皮肤又薄又嫩,一下就穿出头来啦……然后捏着骨根一抽——“剥”的一声,就抽出来了,还怕那小泵娘不叫。”
“兄弟,别吓她啦。小泵娘装得这对奶子天生是给干的,拿来夹屌也不坏,别看装得三贞九烈,光这双淫奶就泄底咯!想大爷们怎么玩你啊,说吧?”
少女抽刀一送,“铿!”一声倒撞入鞘,绯色罗裙猎猎生风:“就凭这句话,杀你十次都不嫌多!”
众贼勿自淫笑声声,对少女的警告视若无睹,居中一个首领模样的汉子冷哼道:“你们这些卵蛋蒙眼的瘟猪,懂个屁的女人,这小泵娘的腿才是全身上下最美妙的珍品,修长标致、骨肉匀称,一千……不,一万个美女里也未必能有一个,你们都搞到什么地方去了,废物,白干了这么些汉家姑娘。”
少女的火气本就暴躁,一再听这群马贼如此议论自己身体,焉能不怒,柳腰一拧,线条优美的右小腿轻抬微跺,俏脸沉下:“你……你这是找死!”
“嘿嘿,是你找干!”
话甫出口,偷袭已至!
首领身边的三骑——方才喊得最大,最肆无忌惮,亦是除他外群寇中武功的最好的三骑,纷纷将武器高举过顶,呼喝着朝少女攻来,一个个的身材却雄壮如牛的,手臂肌肉鼓胀,块块虬起,说不出狰狞骇人。
少女唇泛冷笑,除了一贯的鄙夷轻蔑,还带着一丝浓烈仇恨,眸子里燃起灼热的杀意,“铿!”眉刀急递,挟着冷月锋芒潇飙迎上。
只一霎那,少女已不在原处,旋即响起一片金铁交鸣的脆响,别说不懂武功的村民们,就是会回家子的大首领也只见红影翻腾,夹杂着连声呼喝,锐利的劲风刮得面上生疼,却怎么也看不清人形或兵器的实体。
骤听“锵”的一声,顷刻间无数湛蓝色的幽光见缝插针,倏地自战团里迸射而出,轰然炸裂!那耀眼的幽蓝彷佛月华飞散,众人都被刺得睁不开眼,不约而同的生出种“一夕成夜,月亮在头顶炸开”的错觉。
好不容易睁开模糊泪眼,见两个弟兄喉间中刀,坠落马下,已然没了声息,结拜兄弟布聂赛挥舞着铁蒺藜骨朵兀自死撑,少女纤手微扬,弯刀轻巧一转,登时将他左掌齐腕卸下,快得刃血不沾;蛮腰一摆、长腿错落,姿态明明美如嫦娥,该是不食人间烟火,但胸腰、腿股的曲线滑润修长,却有股说不出的诱人之媚。
布聂赛惨叫而退,鲜血喷涌而出,少女横刀一挡,血滴泼上刀身,「嘶──」的窜起缕缕红雾,宛若胭脂入水,说不出的艳煞诡丽。
马贼们全傻眼了——谁能想到这娇滴滴、美貌如花大姑娘,武功竟如此高超,出手竟如斯狠辣!
马贼首领瞠目结舌,如被一大盆冷水照头淋下,脸上肌肉僵硬起来,颤声道:“你……你你你……你倒底是什么人!?”
“孟如烟,丐帮帮后!”





第四十三卷 第五章 官军所为!?

众贼闻言,莫不惊骇,好像听见了极其恐怖的物事。
这是非常古怪和难以理解的。
吐蕃国兴起于四百年前,鼎盛时期疆域曾西起葱岭,东至陇山、四川盆地西缘,北起天山山脉、居延海,南至喜马拉雅山南麓。约百年前国中发生动乱,出现了拉萨王系、阿里王系、亚泽王系、雅隆觉阿王系四个割据政权,相护征伐交攻,至十余年前方才平息,但国势已大不如前。
现今在位的墀祖德赞于十年前登基,虽野心勃勃,一心欲侵吞大宋,占据中原领土,然国小力弱,兵势衰微,只得闭关自保,静待时机,故丐帮名声虽大,但在吐蕃国内除了弥勒教弟子外鲜有人知,惶论当上帮后没几日的孟如烟。
几个马贼为什么知道她,为什么听到她名字吓成这样!?
答案恐怕不会有了,因为性烈如火、莽撞急躁的孟如烟挥舞着她那柄前时去往椰岛接母亲时秦怀卿赠给她的“邀月刀”,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惩戒!
因为“孟如烟”三字,强烈的恐惧感在马贼中弥漫开来。
战意全无、自忖必死的他们就如束手待宰、毫无反抗之力的牲口任由孟如烟肆意屠戮,邀月弯刀到处,璀璨的血花轰然绽放,惨烈的哀呼、嘶声的嚎叫还有战马咴律律的悲嘶声成了响彻四野的唯一音符。
土丘上一片翻腾,纵横边陲、叱咤西北的他们根本抵挡不住孟如烟迅快犀利的刀法,沉闷的撞击声、凄厉的惨嚎声响成一片。
砍瓜切菜,眼前的场景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
——孟如烟使得“九幽月华斩”乃秦怀玉隐居椰岛时所创,融汇了她一生武功的精髓,兼得祁文东、舒振鹏、华天昭加以改良,威力实不逊色于天下任何武功。前番任逍遥定计诛灭绝杀,料得月内武林必当大定,孟如烟遂提前往椰岛接回母亲,打算事情一了便择定良辰和熊啸天成亲。
她回到椰岛,自把武林中发生了一应事情告知秦怀卿、祁文东等,四圣闻听任逍遥果成为‘侠之圣者、武林至尊’,无不欣慰,孟如烟则缠着最疼她的“秦姑姑”教她武功,不然输给师弟太多,以后怎么“欺负”他。
秦怀卿苦心研创“九幽月华斩”,本来就是为了这半徒儿半孙女的宝贝疙瘩,让她配合飞仙化羽、逍遥无极掌施展,武功好提升一大档次,自然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还把一柄收藏多年“邀月刀”送给了她。
此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和“麒麟牙”一样曾经也是契丹王室珍藏的异宝,对付区区马贼还不是一刀一个。
杀人如麻、坏事作尽的他们恐怕做梦都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他们自己也会像被他们杀掉的无辜百姓那样完全失去反抗的力量,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首领见势不妙,拨转马头待要逃走,孟如烟纤足微点,红裙翻飞,宛若月宫仙子飘临尘世,倏地挡在跟前。
“想走?哼!”孟如烟一挥刀板,弯月般的雪刃隐泛黄晕,熠熠生辉,“本姑娘说过,要把你剥皮拆骨,五马分尸。”
首领虎躯一震,唇角剧烈抽搐,忽然间狂暴起来,嘶吼道:“我、我和你拼啦!”虎吼声中,他狠狠一挟马腹,忽喇喇向着孟如烟冲去,铿然抽出的弯刀耀闪出一片幽冷寒芒,风卷残云般当头击落。
孟如烟冷冷蹙眉,面对尖锐刺耳、震慑人心的呼啸劲风,居然不闪不躲,不避不让,就那么毫无花巧的挥刀迎上,硬碰硬的和他拼了一招。
“留活口!”身后响起一声长啸。
孟如烟正在火上,哪里收得住力,匆忙间只能皓腕一转,以刀背迎上。
“当!”清越的金铁交鸣响彻四野。
首领如遭天雷噬体,高大魁梧的身躯猛然剧震,狰狞无比的脸容一片血红,虎口爆裂,铁蒺藜骨朵脱手飞出之余,自己也像个完全不受自己力量控制的布偶般被抛上半空,全身骨折声响,生机尽绝。
“唉,叫你留活口的。”这一次声音响自背后,和刚才只隔了区区一瞬,距离却拉近了几十丈甚至百多丈。
不用问了,来的是任逍遥。
“我不想留啊,是他自己废物,没给劈死,反给震死了。”孟如烟小嘴一瞥,犹自怒气冲冲,没好气的瞪了任逍遥。
任逍遥轻叹一声,苦笑道:“九转归原劲你多少学了点,用于反弹未必成,卸开他的力道还不是……”
孟如烟俏脸一红,叱道:“哼,禽兽一样的东西,留在世上也是多余——瞧瞧,这里的百姓被他们害得多惨!”快步跑上前去,扶起一个瘫倒在地的老妪,柔声道:“老人家,你没死吧。”她离此多年,吐蕃语倒还记得许多。
老妪吓得说不出话来,孟如烟却一反常态的耐心的很,细语柔声的安慰着她。
唉,毕竟是师姐生养过的地方啊。
任逍遥心中暗叹。
九月二十二,他受封武陵王,之后便着手迎回骸骨一事。期间因为熊啸天、孟如烟大婚以及“飞羽”的训练耽误了一个多月,加上途中游山玩水,走的并不很快,到天山附近已是第二年的初春时分。
孟如烟性子一贯急切,眼见快到幼时生活过的家乡,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激动,迫不及待的离开大队伍,一个人打马先过来了。
任逍遥那时正和玄清秋调笑,等到完事孟如烟已经走远了,他素来谨慎,生恐中间出什么岔子,赶紧拍马追了去,远远便瞧见了孟如烟和马贼们对峙的一幕。
他何等聪明,一看马贼们多半懂得汉话,且听孟如烟报出身份后当场吓成那样便知其中有甚古怪,本想留个活口盘问,哪知却给孟如烟一刀劈了。
不多时众人一齐赶到,眼见马贼作恶,擅杀无辜,各自均愤恨不已,纷纷帮着村民们打扫现场,清理尸身,村民中尚有一两妇人记得李雪杏——当然也没望调皮捣蛋的孟如烟,少不了又是一番唏嘘感叹。
任逍遥却站在村口,瞧着横七竖八堆叠在一块的尸体,眉毛皱成了弯儿。
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太对劲,但倒底问题出在哪一时半会却又说不上来。
唉,要是师姐没杀那首领该有多好啊。
“想什么呢?”龙菲芸走到他身后,呵气如兰的幽幽道。
“你不觉得这些马贼有些奇怪么?”
“马贼?”龙菲芸眉眼微抬,笑吟吟的瞧着他。
“嗯,他们会说汉话,还知道师姐和丐帮,寻常马贼……”
“他们不是马贼,是官军,吐蕃国的官军,而且是骑兵。”龙菲芸樱唇轻吐,出口的话语却石破天惊。
“什么!?”任逍遥愕然。
官军,官军为什么要掳掠百姓!?
“你看……”龙菲芸用剑挑起起那首领的手,沉声道,“他左手生茧的地方乃是常年勒握马缰所致,手背上的刀疤也一定是战场上留下的。你再看看他的两条腿,稍稍有些向内弯曲,必是常年夹马造成的。还有,两只脚的脚后跟都有硬茧,这是历经多年马刺磨擦所致,因此我断定他是个骑兵。”
任逍遥哑然失笑,心情稍稍好转了些,道:“马贼嘛,不也和骑兵一样,常年生在马背、活在马背,磨出茧子来又有什么。他们打劫掳掠,少不了厮杀拼斗,没伤疤落下那才真叫奇怪呢。”
龙菲芸忽尔回头,浅浅一笑:“你行走天下,阅历广博,见过和朝廷军队制式一样,装备一样的马贼么?”
这话一出,任逍遥怔在当场。
龙菲芸抓起战马的一只后蹄,指着道:“看,这种蹄铁是花色乃是吐蕃两大骑兵主力之一的墀松虎师的专用配备,中央嵌刻着的“彝泰”两字乃是吐蕃史上的一位有为之主墀祖德赞的年号,最是好认不过。”
“专用……那就是说……”任逍遥仍未从惊异中恢复过来。
“依吐蕃律,凡打造、使用此种花色者罪同反叛,按大逆律论处。”
“会不会……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任逍遥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好生生的朝廷兵马缘何去打老百姓们的主意。
“吐蕃国的每一支军队,使用的护军蹄铁均各不相同,为此我曾做过详尽细致的调查,不可能认错。”
“那……有没有可能散落民间呢。”
“墀松虎师是戍卫吐蕃王庭的军队,纪律十分严明,即使外流也只是一件两件,不可能配齐整一支的马贼队伍。”龙菲芸双眼弯弯地瞟着他,显得胸有成竹,看来是已经对所有战马做过了细致的查验,“再说蹄铁并非耐用品,需时时更换,如果给日夜奔波,常年掳掠不休马贼使用,搞不好……”
任逍遥的呼吸灼重起来,截断道:“你的意思是这些马贼就是墀松虎师!?”
龙菲芸美眸眨也不眨的盯瞧着他,缓缓点头:“墀松虎师所用的蹄铁乃是逻些城的御用工械坊专为他们打造的,蹄花模子的技术属于严格保密的范畴,而且擅自打造此物在吐蕃是大逆之罪,要诛九族的,想来来决不可能在民间仿制。”
任逍遥背脊一寒,隐约感觉到有个大阴谋正在计划中。
这时林毓秀莲步儿轻撺的从远处跑了过来,她身材较小,加之一袭翠衫,直如一只百灵鸟儿映着一虹碧影翩跹而至,赏心悦目之余,却有点儿没看前方,冲近也没刹住脚,差些撞进任逍遥怀里。
“怎么啦,秀秀?”任逍遥一把扶住,见小美人儿两眼泛红,泪光盈然,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姿态,又是心痛,又是愕然。
“大哥哥,方才……方才秀秀问过啦……”林毓秀抬起犹挂泪渍的俏脸,喘息着道,“这半个月来,附近一带……不,是整个牧区常有贼人肆虐,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每到一地总是残杀百姓,夺走所有的牛羊马匹和粮食……”
任逍遥、龙菲芸对视一眼,惊愕更甚。





第四十三卷 第六章 国战濒临

“大哥哥,娘亲骸骨的事情放一放,先帮村民们把马贼除光,好不好?”
“她们好可怜呐,全村百多人剩不下二十个,这些马贼真可恶。”
“好不好啊,秀秀求你了。”
林毓秀扯着任逍遥衣袍,不停的摇晃着,眸中泪光闪动,眼看又要哭出来。
任逍遥涌出无尽爱怜,轻抚着她如云似瀑的披肩秀发,柔声道:“放心吧,秀秀,大哥哥不会坐视不理的,待会……”
“秀秀,你先回去陪着清秋妹妹好不好。”龙菲芸出乎意料的截断他话,瞟任逍遥一眼道,“我和逍遥商量一会,看究竟该怎样对付他们。”
“嗯。”林毓秀素来服她,顿时破涕为笑,答应一声喜滋滋的跑开了。
待林毓秀走远,任逍遥沉声道:“为什么?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待会我就定计,把在牧区横行无忌的所有马贼杀个片甲不留’你是打算这么说得,对不对。”龙菲芸嫣然一笑,摄魄勾魂的美目水波流转。
“那是当然。”
“哎,我就知道,一为了女人你的脑子就不好使了。”龙菲芸浅叹口气,投他一抹微带嗔责的眼神,耳语般低声道,“你要知道,这里不是中原,在我们自己的地方,为非作歹的恶徒杀多少都无所谓,但……”
“笑话,我还怕触犯吐蕃律法。”
“这件事情和律法无关。”龙菲芸拂了拂鬓边因风吹而微见散乱的发丝,缕缕发香飘入任逍遥鼻内,“身为大宋武陵王,擅入吐蕃国境已经有点说不过去,要是再聚众伏杀墀松虎师的兵马,后果……不用我所你也知道吧。”
任逍遥正闻得心醉神迷,闻言猛然一醒,过了好一会才局促的应道:“但……他们现在是马贼。”
“马贼又如何?需要的话他们随时可以变回墀松虎师的官军,随时可你给你安一顶挑衅吐蕃国的帽子。”龙菲芸秀眉轻蹙,露出一个“难得我们也被陷于陷于彀中”的苦涩表情,这种神信罕得出现在她俏脸上,故而格外动人。
“眼睁睁看着他们为非作歹,祸害百姓,我办不到。”
龙菲芸沉吟道:“按秀秀所说,整个牧区常有贼人肆虐,那么墀松虎师出动的人马决不只几十、几百,或许犹近千之众,或许更多。”
任逍遥面色转冷,傲然道:“给我时间,我有把握通通杀光,不留一个活口。”
“‘马贼’可以杀光,村民呢?”
任逍遥身子一震,被他问得答不上话来。
无论墀松虎师因为什么原因在牧区烧杀抢掠,一旦派来的人马全军覆没,吐蕃必定彻察,届时只要一问村民还怕不知道是他干得。
——尽极奢华的车队,尽极神俊的宝马,车里马上到处是天生丽质的美人儿,除了他们这一行,能是别人么。
到时候诬赖他‘擅入别国查探情报,肆意屠戮吐蕃官军’怎么解释?
说不知情,说以为他们全是马贼,谁信啊!
他深吸口气,却无法按捺住心中忿忿的情绪,狠声道:“难道要我坐视不理,任由无辜的百姓们受难遭殃。”
龙菲芸露出深思的神色,敛起玉容道:“这个问题容后在想,现在该考虑的是为什么墀松虎师要扮成马贼,在牧区洗劫村落,为非作歹。”
任逍遥心念电转,立即知她言下之意,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应道:“是啊,吐蕃虽推崇佛法,但现任国主墀祖德赞却一贯奉行以民养兵的政策,故吐蕃百姓的生活虽不如大宋,当兵的待遇却好上许多,尤其像墀松虎师这样的精锐之师,俸禄当不比本教除龙骧、虎翼两军外其他的部队差。”
“既然他们衣食无忧,那如此作为为得就绝非个人了,我在想……”龙菲芸美目闪亮起来,顺着任逍遥的思路接下去,“我在想该是吐蕃国打算……
任逍遥猛现恍然之色,抢着道:“我懂了,这定是鬼冥神君的设下的圈套,他算准了我们的侠义心肠,见不得百姓吃苦受难,遂和吐蕃国联手,故意派墀松虎师在此为非作歹。一旦我们看不过眼,行侠仗义除掉这群所谓的‘马贼’,便倾修罗教和吐蕃国大军之力,将我们一举歼灭!”
“啊,不对。”龙菲芸刚想接口,任逍遥已推翻了自己刚做出的结论,“我是大宋武陵王,即使擅杀吐蕃官军也要交由两国共商才能处置,墀祖德赞乃嚣雄之材,深谋远虑,岂会蠢到在境内把我杀了,如此吐蕃国反倒成了没理的一方——再者,以我的武功,若真想除之而后快,只有集大批高手之力聚而歼之一个办法,无故招来大军只有更添混乱,反而利于我的遁逃。”
他现出深思神色,背负双手徐徐踱步,眉头微微蹙着,也不知在盘算些甚么。
龙菲芸一双明眸追随着他的身影,丹红的唇角隐含着微微的笑意。
起初她和任逍遥相遇时尚是男子“身份”,两人斗智斗力不亦乐乎,但现在她已是任逍遥的女人,她清楚有些时候自己必须藏拙,因为没有哪个男人会宠爱在智计上比他高明几分的强女人——不,准确来说,是相若也不成。
她必须表现得比任逍遥稍稍逊色,这样才能牢牢抓住他的心。
其实,纯以智计论,她和任逍遥的确是不相伯仲的,这点从扶桑之行面对追杀惟光太子一行的各路忍者高手时和任逍遥一起的出谋划策以及回到中原后在任逍遥为玄清秋心乱如麻的情况下代他平定江南武林的动乱便可见一斑。
当然,并非什么事情他们都会想到一起。
她出生公侯世家,因为从小被龙吟啸灌输忠君为国的理念,所以做事情时往往第一个考虑的就是大宋的利益,第二个是天极教,往后才是其他;而任逍遥却行侠民间,深知百姓疾苦,无论作甚么首先想到的就是人民。
两个人同样聪明绝顶,同样心细如发,面对大部分问题时虽然解决方法不同、着手点不用,但毕竟国家和人命的利益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往往殊途同归。但这一次他们在吐蕃,任逍遥想的是受苦受难的吐蕃百姓,而龙菲芸记挂的则是大宋的邦交和立场,因而破天荒的出现了分歧。
早龙菲芸的意思,吐蕃官军掳劫吐蕃百姓是吐蕃国自己的事情,和大宋无关,顶多看在这个村子是李雪杏、孟如烟生养过的地方全力帮他们一把,然后直接离开,去天山绝顶取回骸骨,任逍遥则不忍百姓受苦,非要想到应付的办法。
这是两人思想上的分歧,而在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手段上他们也有不同。
龙菲芸博闻强识,过眼不忘,无论江湖轶事、武林奇闻还是各国各地的民生风俗甚至是国家的最高机密都了如指掌,往往遇见任何人、任何事,还没开展行动已经把他的本质、内涵了解的清清楚楚、透透彻彻,再想办法解决对付自然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不会遇到任何阻碍。
而任逍遥注重的则是心理二字,从当年初出茅庐时惩贪官、除污吏,在江湖中做出种种义举,接着巧计盗三大世家传家之宝、云坞峰顶智斗玄清秋、陈亦希、义赴南海寻珍珠、衡山破奇案到平定天极教之乱、巽风之战破辽军、苏州惩贪官、石头城破恶徒以及后来扶桑之行的点点滴滴,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勘破对手心理在先,进而一一破敌,最终打下了“武林至尊、风流侠圣”的英名。
这次事件对手是吐蕃国,或者说是吐蕃国主墀祖德赞,任逍遥对他了解不深,充其量只限于临行前匆匆查阅的几分资料,谈何揣摩心理,而龙菲芸却熟知此人,甚至是吐蕃国内的任何事务,当然比他想的快,想的远,想的深。
而在否定此事由修罗教发起一事上,任逍遥的思考则胜过龙菲芸一筹。
龙菲芸善解人意,更比其余诸女更懂得为妻之道,不愿在任何方面——哪怕只是在对一个问题、一件事的思考上表现得比任逍遥略强,所以今日今时本想藏拙,好让自己心爱得情郎独个想出来。
岂料任逍遥心中只把契丹、西夏看作最大的敌人,对吐蕃几乎不屑一顾,若非当日亲眼所见须弥荠子功的厉害,恐怕连查阅相关资料的心情都欠奉,但就那临时抱佛脚看得些许卷宗哪能在一时半会间相通其中的全部关节。
于是乎,我们的任大盟主、大王爷就那么负手踱着步子,跟拉磨似的,***越兜越小,眉头越皱越深,好半晌了仍一言不发。
龙菲芸实在等不下去,更不忍再要情郎费神,正想说出自己的打算,任逍遥忽地停步,一字一字沉声道:“我懂了,我终于懂了!吐蕃国是要发动战争,大规模……哦不,全国性的战争,因为动员的兵力太多,马匹和粮食全都不敷所需,所以只好用这种卑劣下作的手段,从牧区百姓的手里强行抢夺!”





第四十三卷 第七章 妩媚菲芸

龙菲芸听他说得和自己所想一字不差,大松口气之余不由得也暗暗佩服:资料稀少、信息匮乏、却也能在短时间相通此节,不愧是自己倾心相从的男人。
任逍遥匆匆一瞥,没看出眸神中的娇痴和倾慕,见她神情有点呆滞,还以为是一时理解不来自己的话语,笑着解释道:“通常情况下,马贼流寇抢掠村落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为了筹集钱粮,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不会杀人……”
龙菲芸故意给她表现的机会,装作不解道:“却是为何?”
“马贼们流窜作案,居无定所,一切日常的开销,军需来源,都要靠掠夺村庄百姓获得,如果把人都杀光了,将村镇烧成了白地,他们靠什么来维持呢,这是竭泽而渔啊,吐蕃举国尚佛,再蠢再笨的莽夫也该知道这则预言吧。所以我敢肯定他们不是马贼,真正的马贼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言之有理。”龙菲芸,追问道:“你刚才说有两个原因,那么第二个呢。”
“第二个原因是他们和村子里的百姓的百姓有仇。”任逍遥往横一扫,目光掠过惨死的村民的尸体道,“你也看到了,这里都是些老实巴交的牧民,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怎么可能去招惹凶神恶煞的马贼呢。”
“这结论一方面能够作为你断定他们不是真正马贼的佐证,另一方面也告诉我个极其重要的讯息:他们这样烧杀抢掠,把整个村落洗劫一空,为得是在短时间内筹集大量的牛羊马匹,同时减少整个牧区对粮食草料的消耗。”
“作为官军,一切的补给物质全由朝廷供给,为什么要靠强靠夺呢。”任逍遥似在朝龙菲芸发问,又似在考教自己,“答案很简单,需要大量牛羊马匹、节省粮食和草料的是整只……啊,准确来讲是整个吐蕃。”
“作为一个有着牢固统治的政权,如果因为天灾人祸等其他原因需要增加财政收入大可增加赋税和抽头,没必要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除非对牛羊马匹等的需要量很大很大,且有比毁坏牧区更大的利益在吸引着他们。”
眼见爱妻的美眸中流露出敬服钦佩的灼灼艳光,任逍遥心情愈佳,思绪也变得更为流畅起来:“如果说牛羊还有其他功用,那么大量马匹和草料唯一能用到的地方就是战争。吐蕃民心向佛,弥勒教又和王庭沆瀣一气,临时增补几万头牛羊,几万匹战马绝非难事,如此毅然决绝的扫荡牧区,调集一切可用之的物……”他话声一顿,有意加重了语调,“唯一的解释就是吐蕃要打一场全国动员的大战,调动的兵力物资、粮草补给动辄以十数万计。”
龙菲芸美眸滴溜溜一转,俏笑着问道:“那在你看来,吐蕃倾举国之力发动的这场战阵目标会是谁呢。”
任逍遥见她一头乌黑长发象瀑布似地垂至纤纤的细腰间,说话的语气里透着种媚人的娇慵,不由心神一荡,险些把她搂了来“赐”她个充满柔情蜜意的湿吻,却知时地均是不宜,深吸口气强自按捺住心中欲火,沉声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吐蕃毗邻七国:大宋、西夏、大理、西州回鶡(今新疆西部)、黑汗(今伊犁盆地以西的中亚)、黄头回鶡(今青海柴达木盆地西北部)、天竺。天竺乃佛法源之地,打它既违背国家一贯的向佛宗旨,民众们在心理上也接受不了;西州回鶡、黑汗、黄头回鶡皆国小力弱,且盛产哈萨克斯坦马、焉耆马、伊犁马、柴达木马等良好战马,吐蕃要打他们即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的筹备粮饷,更加不用调集如此众多的马匹,以战养战,随抢随用即可,至于大宋……哈哈哈。”
任逍遥爽然大笑,透着无穷的自信和傲然,“非是你夫君我满口大话,天下之兵除了契丹铁骑和我在扶桑训练的越后、甲斐、真田三支骑兵,三河、长宗我部两支足轻无一能与天极军争雄,吐蕃要是敢来,一战我就要他全军覆没!”
龙菲芸秀眸亮起奇异的亮芒,不由自主接口道:“如此一来,吐蕃剩下的能攻伐的对象只有西夏、大理两国了。”
任逍遥回忆起曾细加阅览的卷宗,沉吟道:“西夏是四夷边患中仅次于契丹的大国,坐拥二十二州黄河以南为,灵州,洪州,银州,夏州诸州,河西有兴州,凉州,甘州,肃州诸州,其地有黄河灌溉之利,五谷丰饶,所谓“黄河百害,唯利一套”,西夏所占的正是河套之地,兵强马壮,控甲五十万,委实不容小觑。”
龙菲芸知道的自然比他更多,巧笑嫣然的补充道:“爹爹曾经对我说过:西夏士卒骁勇善战,用兵多立虚岩,设伏兵包敌。以铁骑为前军,乘善马,重甲,刺斩不人,用钩索铰联,虽死马上,不坠。遇战则先出铁骑突阵,阵乱则冲击之,步兵挟骑以进。”西夏皇帝虽是姓李,其实是胡人拓跋氏的后裔,唐太宗时赐姓李,擅弓马、长骑射,战力极强,吐蕃若真要打它非倾举国之力不可。”
任逍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续道:“大理国雄踞南方,地狱东至普安路之横山(今贵州普安),西至缅甸之江头城(今缅甸杰沙),南至临安路之鹿沧江(今越南莱州北部的黑河),北至罗罗斯之大渡河,国土随较吐蕃为小,但胜在天气阳暖、水土丰茂,粮食产量和炼铁及兵器生产的技术均为吐蕃远不能及,兼之段氏王朝一贯奉行仁政、德政,以儒治国,以佛治心,民心归附,各族百姓空前团结,故吐蕃随觊觎大理已久却不敢轻举妄动。”
“你还漏说了一个原因吧,嘻——”龙菲芸嫣然浅笑,美目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不知是否任逍遥愈发完美的表现引得这堪称巾帼英雄的悄佳人儿春心荡漾,言语神情中居然透着平日罕的在她脸上出现的勾人妩媚。
“什么原因,告诉我。”
任逍遥看得食指大动,走到背后一把抱住龙菲芸,大手紧握住她一双白皙润滑、肤若凝脂的柔荑,凑到她晶莹如玉的小耳旁,作怪的先吹一口气进去,才道。
龙菲芸娇躯轻颤,仰起飞霞流丹的俏脸,眸子溜上眼顶处瞅了他一记,故作随意的道:“某人天纵英才,以二十三岁之龄接任中原武林盟盟主、受封武陵王,幼时颇多苦难的经历早已你传我、我传你散步开去,随便拉个消息灵通的都知大理国前镇南王段傲、和他儿子现任段澄昔日都曾不遗余力的帮助过某人,某人即将义气又念旧,手里还有的是兵权。哪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大理的主意,看在往日这番救命之恩上他绝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吐蕃要么就别动大理,要么就一鼓作气,强在某人收到消息,领着兵马杀过来救援前……攻陷大理全境!”
言及“攻陷大理全境”时,他有意加重了语调,任逍遥亦明白其中意思:以吐蕃国力战胜大理不难,攻陷大理也不难,但若要自己“报恩”前完成的一切就非得倾举国之力不可,换言之,大理和西夏一样,都可能是吐蕃即将进攻的目标。”
“既然已经猜透了吐蕃用意,你打算怎么办。”龙菲芸乖巧的把后劲枕在他的宽肩上,鲜艳欲滴的小嘴微微喘息着。
任逍遥只要俯头下移,定可享受到她香唇的滋味,而且问题既已剖析清楚,娇妻便绝不会有任何反抗的行动,这想法诱人至极,一瞬间让他的理智徘徊在崩溃的危险边沿,同时暗暗惊异为何自离开中原后,龙菲芸的款款举止,一睥一笑,总散发着一股荡人心魄的媚意,诱得自己即使不在夜里也要和她行云布雨。
任逍遥常常带着她故意找借口脱离队伍,然后就在饭桌上、地毯上、荒野中、树林中……每次都把娇悄可人、有如诗韵般清纯的龙菲芸肏得*連連、泄身不止,玉腿之間汨汨出浆,透明的液滴一路由会阴处淌下股沟,多如泉眼涌浆。
每一次龙菲芸都被她挑起炽热的肉欲淫火,*得娇啼婉转、欲仙欲死,娇羞無限地婉转承欢,曲意奉迎……
甚至有一次他和龙菲芸共騎一马時,也被她的媚态逗得欲念大动,忍不住紧紧抱住她娇软盈盈的美丽膧体,把一柱擎天的炽热下体紧紧顶在龙菲芸丰满腴閠的粉股玉臀处,就要和她云雨交合,巫山销魂。
那日天色昏暗,龙菲芸却仍怕被姐妹们看见而坚决不从,但当任逍遥两手探前,紧箍在她没有半分多馀脂肪的小腹处,身体同时贴上她的粉背隆肾,接着逐步上移,握住她丰满耸挺的玉乳一阵揉搓时,龙菲芸不由得浑身瘫软,桃腮晕红似火,娇乏乏的任由他“羞花采蕊”,答答地任由他“直捣黄龙”、奋勇扣关,由最初的坚决不受变为娇羞无限的挺送雪股、轻夹玉腿,缓摆细腰,配合他的*、衝刺,香喉娇啼婉转、玉体战栗轻颤………
每次任逍遥都会用他熟练的***手段挑起龙菲芸狂熱的欲念,再和这千娇百媚的绝色佳人颠鸾倒凤、被翻红浪,龙菲芸则娇羞怯怯地含羞承歡、婉转相就,情不自禁的迎腰凑挺,任由他播撒雨露。
云消雨散后,龙菲芸下体总是愛液斑斑,狼藉片片,羞紅著俏臉用雪白的衣衫清理著那些羞人的物事,芳心娇羞不胜,丽靥晕红万千,而任逍遥也总是尾闾发麻,头晕眼花,便是往日夜御七女,彻夜交欢,也不曾如此疲软。
今日两人一把整个事情想通想透,龙菲芸那荡人心魄的妩媚竟又显露出来,娇艳的俏脸近得有些看不清轮廓,视野里满是她盈然的眼波,那滑润地香肩,那丰满而玲珑的前胸,那盈盈一握的腰……
胴体的柔滑粉嫩,勾勒出跌宕起伏的流畅曲线,媚目像是要滴出水来,含情脉脉地瞟着情郎,唇角泛起娇美、动人、而略带媚荡的微笑……
任逍遥一时忘了在讨论吐蕃出兵的事情,缓缓把脸凑近,就要去吻她的樱唇。
眼看就要触及她饱满殷红,像熟透的荔枝一般的樱唇,龙菲芸突然冒出一句:“逍遥,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么。”





第四十三卷 第八章 真正的我

任逍遥一愣,摇了摇头。
龙菲芸一双星眸畅漾着起了雾的春水,喃喃的道:”因为现在的菲芸才是真正的菲芸,属于女人的那个真正的菲芸……不,芸儿。”
她的胸脯起伏着,丰润的唇瓣微微嚅合,一概往日“菲芸”的自称,樱唇轻吐的说出“芸儿”两字,差些把任逍遥的魂勾了去。
“爹爹膝下无子,从小就把芸儿当男孩子养,希望由人家来继承天极教的衣钵,若非身边常围着一班各式各样的少女,芸儿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柔情似水,什么叫做风华天成。”龙菲芸轻吁口香气,双目露出凄迷落寞、渴求关爱的神色,呢喃道,“芸儿多想做回女人,哪怕抛开公主(龙菲芸是一字并肩王,女儿称公主而非郡主)的身份,只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家碧玉,只要能让我和其她姑娘一样,做些女儿家力所能及的活儿,闲来学学针织女红便于愿足以。
“但现实并不容许我这样做,身为龙家的女儿,饱受太祖、太宗大恩的龙家的女儿,芸儿天生背负着振兴天极教的使命,注定要以男子之身过完这一辈子。多少次七夕夜半,多少次月夜良辰,芸儿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姑娘家找到心中所爱,有了美满幸福的归属,自己却形单影只又或者被环绕在全是女儿的脂粉堆中,累得纤云空自用情,累得二弟、三弟为她黯然神伤。”
“直到你的出现,这才改变了芸儿的命运,芸儿不自觉的爱上了你,爱上了你这个武功智计全不逊色于人家的男人,所以芸儿才会‘男扮女装’的来见你,在你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真正的容颜,更加认定你就是天极教最好的继承者。”
“所以在之后的几次见面以及田猎大典中,芸儿一直挽留你,希望你能代替我的位置,好叫芸儿恢复女儿身……”
若说玄清秋妩媚天生,那么此时的龙菲芸着是风情万种,无论她是正襟危坐还是洗尽铅华,都抹杀不了骨子里透出的那种柔媚。只消她娉娉婷婷往那儿一站,周身上下无处不媚的滋味就能立刻散发出来,这时两眼湿得要沁出感慨伤怀的泪水,更是媚得浑然天成,叫人不心动都不行。
任逍遥双手一紧,贴着龙菲芸小巧的耳垂,柔声道:“后来岳父大人不是把教主之为传给了我,而你也恢复女儿身了嘛。”
龙菲芸怕痒似地缩了缩脖子,漂亮的锁骨紧了一下,下面两团酥乳滑腻结实,受到牵动还轻微跳动了一下,那感觉岂只销魂蚀骨四字可以形容,还有那丰若有余,柔若无骨的香臀就算是隔着一层轻软绫罗也依旧能感觉出那种妙不可言的圆润挺翘,顿时魂为之销,心动之余正要把她搂过去亲个嘴儿,却听龙菲芸发出一声荡气回肠、令人心颤的幽叹。
“恢复女儿身又如何呢……”龙菲芸现出缅怀过去某一段日子的悲苦神色,以带点欷歔的伤感语调道,“芸儿只是卸下了接任天极教教主的担子,其他的一概没少,照样要带好、管好好自己的麒麟堂,照样要完成爹爹匡扶武林、安定江湖的遗愿——尽管芸儿以女子自身待你,但心中却始终放不下作为男子应该考虑的事情。而且你肩头的担子一天重于一天,芸儿身为妻子,理应做个好的贤内助,帮你打理教务,分担忧愁,哪有心思用人家真正属于女儿身的一面对待你呢。”
任逍遥虎躯剧震,感动的差些儿哭出来。
这一刻,他终于发自肺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龙菲芸为自己的无私付出!
任逍遥忍不住凑过嘴去,在她香唇上轻轻一吻。
四唇相接,柔柔的、甜甜的,两人就这么温柔地碰触着。
时空仿佛凝定,幸福的焰火烧遍了他的心灵天地。
过了不知多久,任逍遥轻轻退开身子,
“修罗教退走,绝杀覆灭,江湖终得太平,现在你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吧。”
“不,还有——”龙菲芸檀口微启,像被抽离了骨头似的,嘤咛一声娇呼着把身子贴了过来,香骨珊珊,纵体入怀。
任逍遥不由地揽住了这惹人爱怜的可人儿,只听她说道:“江湖虽安,然天下未定,芸儿身为龙家女,决不能有半分懈怠和疏忽。本想着等你成为‘足令四夷宾服,万邦朝觐的侠之圣者,武林至尊,使得天下间无人敢觊觎大宋,窥伺中原’时才能彻底交付自己的使命,完全展露出属于‘芸儿’的一面,却又不知还得等多久,那种无限期盼、偏还不知几时才有结果的煎熬真是……”
龙菲芸顿了顿,迎上任逍遥灼热的眼神,绽放出一个比天上星空灿烂的笑容,喜滋滋地道,“好在有这次的天山之行,既不用考虑教中的事务,也暂时脱开了国家社稷的束缚,得以让芸儿提前像你奉献出真正的自我呢。”
闻听此语,任逍遥这才恍然大悟,不由笑道:“原来一路上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芸儿才是真正的你,看来号称‘风流侠圣’、最能掌控女儿家心思的我也有被娇妻瞒骗三年尚蒙在鼓里而不自知的时候——哈,这下你要怎生补偿我。”
龙菲芸欺霜赛雪的双颊微现红霞,令她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教人不敢逼视,又忍不住更用神去看,她先瞄任逍遥一眼,然后按着任逍遥强壮的胸肌,垂首轻轻道:“芸儿……芸儿这一路上不是任你施为、尽心竭力的服侍夫君了么。”
天生丽质的她向情郎毫无保留的展露出自己妩媚迷人的一面时,,真的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风情皆有不同,这时的动作竟有一股少女般的娇憨。可是她袖管滑落,露出的一截手腕修长滑润细如鹤颈,玉指纤纤轻轻地划过任逍遥胸前衣襟,既娴静又妩媚,却又有着成熟少妇的风情。
任逍遥不答,俯下头来痛吻香唇,一只手把她横抱起,让她偎在怀中,往村口的马匹走去,另一只手滑入了她襟内那丰盈粉嫩的胸肌上,爱不释手地搓捏著。
龙菲芸娇躯剧震,连耳根都红透了,显然联想到那日两人在马背寻欢的一幕。
任逍遥含情脉脉的瞧着她,见她一双柔媚的眼睛湿得象要滴出水来,妙眸中笼起一层朦胧的轻雾,那双眸子便如雾中的月亮,只透出一抹撩人的亮、亮亮的丝、丝丝的春情,撩人至极,动得差点要把她按倒地上,迫不及待合体交欢。
龙菲芸的秀发波浪般的起伏着,用尽气力搂紧他,似在害怕眼前美好的一切会忽然消失,如像美梦破碎,任逍遥则趁机上下其手,大占便宜,忘情的用嘴巴揩著她嫩滑的脸蛋,装作恶狠狠的大声道:“马贼为非作歹,残害良民,合当天诛,这里的事情交给师父和几位前辈还有凤仪、涵碧她们,咱俩骑快马到远处丘陵探查一番,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如何?”
龙菲芸俏脸红霞更盛,垂下秀长的睫毛,半遮著美眸,在他手上轻轻颌首答允,那种少女的娇姿,谁能不怦然心动。





第四十三卷 第九章 驰骋马背

高低起伏的丘陵上,两匹骏马不紧不慢的奔驰着。
前面一匹乃是任逍遥的风火闪电驹,后面的嘛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因为出村跑了不一会,他和龙菲芸就换乘一骑。
龙菲芸生得窈窕修长,单论身量实为众女之冠,与任逍遥同跨一鞍,细致巧鬓稍正好靠贴着他半边脸颊,入目是她的诱人至极,灵秀和优美至无可比喻的轮廓线条,秀丽如弯月的长睫毛下修长明朗的美目灵光闪烁,半掩着的小耳朵晶莹洁白,美得教人扉息,时不时的更迎风送来一股香幽动人的芳草气息。
鞍上空间狭小,龙菲芸的美背紧贴着他的胸腹,虽有临出发时换上的貂裘衣物相隔,仍能清楚感觉她肌肤的那股子滑,像敷了上等的珍珠蜜粉一般,就连最贴肉的细绸都无法稍稍沾留,一触便轻轻巧巧的滑开。
任逍遥把美人儿搂个结实,双手不安分的游走来。
龙菲芸丽靥娇晕如火,羞红阵阵,仰头轻啐道:“你啊,恁地猴急,难怪初出茅庐就给冠了个‘风流’的称谓。语气似笑非笑,微带喘息,虽有貂裘保暖,裘袍下摆迎风两分,下身却是一般的细薄黄缎裙,更衬得腰腿曲线纤美,玲珑浮凸。任逍遥看不见她的表情,光凭想象,便已忍不住脸红心跳,下腹处一阵火热。
任逍遥情念大动,右掌攫住龙菲芸两腕,左臂一把将她箍入怀中,紧紧搂住她丰腴诱人的美妙胴体,胸腰腿股都厮磨起来,满怀魅惑的兰麝芳气嗅入鼻端,直透心坎,彷彿有种酣饮濒醉般的激昂,臂间的触感温热,竟比雪貂毛皮还要柔软密实,就着马上的颠簸之势往前一挺,隔着裙布微陷入两团温软娇绵之中。
龙菲芸虽早有准备,无奈任逍遥的动作太过狂野,骤然间被他猿臂紧搂,胸乳等紧要处不住摩擦着情郎雄武健壮的虎躯,身下又有异物顶撞,灼得后股间一片腻滑,沿途被皮鞍忽上忽下的磨着,渐渐生出一股又酸又麻的异样感,身子似将炸裂开来,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当真是苦乐难言。
雪白貂裘之下,她的衣靠襟领低裁,粉颈锁骨皆无遮蔽,长发之荫、颈后近肩处的肌肤上隐约有枚小小的半月纹印,彷彿霜天里的一瓣飞花,衣襟开口处透着几许粉酥酥的肤色,露出半截紧窄的shengou,底下紧连着一对丰满紧致的yufeng,曲线圆润处,连衣衫亦不能稍掩其美,乳峰下缘与身体交接处卡出一重重紧密衣褶,其成熟饱满,令人叹为观止。
体态如此冶艳动人、兼享青春容颜的绝色,哪个男人能够拒绝。
任逍遥低头凑近粉颈,嗅着貂尾围领间透出的芳草幽香,心醉之余,忍不住轻轻吻落,谁知却吮着一片细密薄汗,忽觉下身微有chaonyi,仿佛qunbujibao了沛润的fenmi,濡成shinrongrong的一团,尖端被微微baoguodeganjue无比舒爽,身子本能地往前ji了一ji,牢牢将她顶在怀里,只盼能再shenxian一些。
龙菲芸顿时紧绷起来,被任逍遥一把顶实了,动弹不得,糙硬的皮鞍凸角往tuixin处连颠几下,颠得她颔颈一扳,唇缝里迸出一声suchanchan的呻吟。
“逍遥,停……停一下!歇……”几络汗湿的长发粘在颊畔唇边,龙菲芸颤声惊吟,下颔抬起,浓而细长的眼睫下有股哀求之意,:“我……我……我不成啦!好……好难受……”任逍遥哑然失笑:“怎么?这么快她菲芸便泄身啦!”
月光映照下,但见龙菲芸美眸紧闭,雪靥酡红,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动,欲念勃发之余,又觉与她亲近无比,真个水乳交融。听她娇喘细细、软语央求,忍不住一勒马,右手环着身前的绝色佳人,持缰的左手却将龙菲芸的一双白晰柔荑压在鞍上,暗里往前一拱,终于实实抵紧她的shirun。
任逍遥抱得更紧了,缓慢但有力的tingdongzhe,似乎感觉到一处aoxian,却分不清是gugou、jumen,或是更加诱人的liefeng,只觉zhiyinrounen,能若有似无地motuo出huabanrouya的形状,时中时不中,dianchuguaca之间,滋味妙不可言。
龙菲芸身子微微前倾,却被qinru,哪能不知任逍遥的意图,meitun不受控制地翘起,明白是情郎搞鬼,狼狈地回头娇喘:“慢点!啊……逍遥!慢点啊……别、别在这儿……”忽然“嘤”的一声,腰板一挺,窄小的翘臀剧烈颤抖,原来是任逍遥yuedingyuezhong,有力的下腹yongliyanmo,mo得她星眸半闭,眸里眼波朦胧如海,只剩最后一丝理智垂死挣扎,却偏无力推拒,容它朝着qundifenyongkouguan,几次撞在耻丘周边,留下一丝丝toumingdenianye。
任逍遥兀自痴缠,一边密吻着她的粉颈,一边舐着她细白的雪肌,享受她肌肤上嗅之不尽的清幽芳泽。
龙菲芸欲拒还迎,怯生生的将玉手伸至yunhou,阻挡yiwuruqin;一摸qundishinini的一片,不禁大羞:“怎……怎会这样快?”
任逍遥buduansongting,渐渐凑到了一处rouganhounen的weixian之所,顿时kenfen异常,抑着嗓门低吼一声,对准薄绸底下的yipianmianruanyongliqianxia。
龙菲芸正自慌乱,身体最simi、最jiaonen的地方忽被情郎大力一撞,疼痛里竟隐有一股说不出的kuaimei,不受控制的失声叫了出来,一手撑住鞍头,一手急忙掩住檀口,勉强将一声xiaohunduopodejiaoyin捣在口中。
澎湃激昂的雄性体热紧挨tungu,顿时顶得龙菲芸一阵sucan,肌肤贴熨着裙内的细裈底布,kuadiyufalunze,不多时已然miyehengyi。
原本随着马鞍上下颠簸、顶在股间的粗硬鞍角,此际却换成了一条滚烫的巨物,尖端粗钝如鹿角,坚硬处不下于皮鞍角料,接触时偏又jifurougan,jiaomo处的底布渗出zizishuipao。浸得jintou的白净薄绸隐约yunkai嫣红肤色,浮起两片mitanbanderougao形状,其上淡淡覆着细毛的透影,居中一道jifengjiaxian,彷彿待人伸手剥取。
龙菲芸又羞又窘,身体的反应却十分诚实,那逼疯人的酥麻之感,剥夺着仅有的理智。她咬着牙不肯呻吟,谁知混杂了喘息、轻哼的呜咽却更加销魂,连自己都听得一荡,下意识地jiajinshuangtui;双手虽然着紧护胸,却不自觉地将面颊贴近任逍遥,微侧着身子,白晰的娇靥羞涩地摩挲他的发顶额际。
任逍遥啮着龙菲芸柔细的粉颈,完全沉溺在香肌之间,yidingyipaode撞击她轻盈的身子,明明meiyoucharu,接合的shushuang却绝不逊于和伊人曾有过的任何一cijiaogou,每点一下,便教她禁不住一阵悚然,仿佛心儿被高悬在喉间,不自觉地挺腰抬头,背脊反弓,一阵呢喃娇颤:“停……停一下!”声音又软又腻,宛然如梦。
尤物当前,任逍遥哪能停手,双臂箍得更紧,推挤之间,qianduanyoushenxianjifen,连着jiangshi的薄绸被压得一并嵌入玉门,薄薄得一层绸布被挤开wushuxizhe,彷彿撕扯到了极处,随时都会给他捅破。
龙菲芸的tungujizhaiqiebo,却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rouganttanxing,毋须手眼,光凭腿间的pengzhuangyanmo,便能清楚感觉出她浑圆饱满的臀形,仿佛所有的肉都集中到了股下,凹陷的tanbanjianyousun了只zhangbobodexiaoroutao,zhisujianghua,动静间全不显骨瘦,尽管有这么一层薄薄的隔阂,任逍遥却已感到前所未有的亢奋,光是qiantanxuekou就能感受到温暖紧腻的baorongyutuntu,竟比众女zhiqiangshenchu还要劲实,彷彿自为活物。
怀中美人肌肤之美,实到了难以想象的境地,任逍遥怀中所拥、口中所尝,通体上下无一不滑,耳边更不断响起她掩唇齿间的chunshengdangyi,兼之风火闪电驹不断奔驰,令两人腿股间摩挲愈甚,身体几度qianhe又滑开,nianhuadeshuisi都透布而出,连着几回被shinuan的娇躯jianongqunsun,恍惚之间,渐渐有了一丝xieyi。
任逍遥环抱伊人,tingdongde更加卖力,他紧箍着她的双臂,更加yonglitingdong,轻咬着她羊脂玉般的细嫩耳垂,哑声低喘道:“芸儿!我……我快要来了!”话一出口,更觉pengbojiangjie,嘴里嗬嗬有声,zhuangjiyuxingcubao。
龙菲芸的kuaigan愈发强烈,身体泛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簌簌悸颤,闻言乍是一惊,慌乱间忘了忍耐,脱口一阵呻吟,夹杂急促而柔弱的喘息声,娇腻的无以复加,任逍遥再也忍耐不住,抵紧她tuixinzhengzhong,jinshubaofachulai。
龙菲芸“呀”的一声忘情娇唤,只觉一股强劲的reliuchongpodibu,chiruoruo地打在她zuijiaonen、最宝贵的simizhichu。
她衣裤未褪,任逍遥当然无法shenrujinchu,但那绸布yinbo已极,仿佛把他下身塞进薄绸铺垫的nenrounei,紧窄细滑的jidong一波波的guozhu,彷彿有千百只shetouyiqitongshidongzuo,向着chutouchuihantianxi,比之外界的moheyincou,快美何只百倍?
任逍遥甫一喷发,全身的舒爽都被挤到此处,霎时脑海飞白,尽数爆发出来,sheleyizhuyouyizhu,竟不消停。
guntangdelongjiang仿佛无休无止,漫入肌肤的每一处褶缝,最强劲的第一股penliu透过绸缕,hanchanglingli地bengru龙菲芸tinei,令她娇躯一阵chouchu。大部分的jinshuidou1shebujinqu,baizhuoxingzhong的搅在一起daoguanerchu,沿着龙菲芸的腿股嫩肌滑开,顺着腿线cuancuanliuxia。到最后整个人就像坐在一只温热的粥锅里,臀下满满浸裹着nongchouwehnuandezhiye,yejiang里penliu不断,紧紧tieyunzhegaochaoguohou极其敏感的肌肤。
任逍遥情欲尽抒,通体舒畅,搂着佳人俯在马背上,龙菲芸转过一张鬓发紊乱的俏脸,眉梢间满是春意,伸手一摸tunhou,玉指间牵出几丝hualiangdenongchoubaijiang,轻轻tiancharukou,动作充满挑逗之意,羞容中更有种掩不住的娇艳风情,红彤彤的粉靥与指间的nongchoubaijiang相映,说不出的yinyan诱人。
任逍遥看得无比亢奋,才刚消褪的kudang里倏地又yinzhang起来,凶猛无比的shangxiatandong着。龙菲芸余韵未退,周身都敏感至极,猛被zhuorere的huojin隔空一刺,吓得掩口惊呼,不禁羞红粉脸:“怎……怎么又来了,这样快!”双腿微一binjin,居然jichu“唧”的一声轻响,yinmi得无以复加。
两人出来时任逍遥早已为她准备好更换的衣裙,这时为龙菲芸褪去那早被浸透的薄褌,揉成一团随手扔开,“啪”的掉在地上,响亮的声音又浆又黏。
龙菲芸下身zaiwuzheyan,全身发软,晕凉凉的一片被任逍遥huoreyinting的下身一磨,顿再fanlanchengzai,chanchanerchu的lianghuazhiye潺潺涌出,一直淌到了gugoujumen处,任逍遥一身长袍被弄得被niningbukan,犹如躺在一处浅水洼里。
任逍遥取过貂裘环在两人之间,纵有旁人经过也不会发现异样,岂能料到前方的女子下身已无寸缕,任由身后男子分开那rouroujinbi、jiaonenhuaruan,一点一点xunweimoru,jin进了她早已shichengyinpian的火热娇躯。
龙菲芸十指反扣,紧紧揪着任逍遥手掌,两人四手都搁在马背上,既不能tiaoqingaifu,也不能fuzhengtiwei——龙菲芸紧咬着樱唇,很慢、很慢的nuodongzhexuetun,一边摸索容纳着任逍遥的cuchangjuda,一边颤抖着轻轻吐息,同时生出中有一种奇妙的刺激与快感。明明charubudaoyiban,也没有dasongdanong,miyequebuduandechanchanerchu,宛若失禁一般,沿着她粉腻的tungenhengliuzhitang,居然浸湿了罗袜。
任逍遥的前半截被gudemeibukanyan,忽起邪心,用胸膛压着她的玉背往前一摁,慢慢的施加压力。
清雅如仙、美丽脱俗的龙菲芸正在迷乱中,感到那紧压着她娇软胴体的那具魁伟身躯突然一紧,kuaigan倏地runchaonyongzhi……蓦地鼻息一zhi,细腰猛然一扳,窄小的qiaotun微微抬起,“唧”的一声轻响,裹着shilinlindezhishuizhimozhigen!
在一阵阵强烈至极的刺激中,龙菲芸发现“它”已经shenshendejinrudao她jiaoquzhinei,在那令人头晕目眩的qiangliekuaigancijixia,她急促地娇喘呻吟,含羞无奈地娇啼婉转:“唔……嗯……嗯……”低声呜咽,不住轻轻chouchu着,竟已diuleyihui。
任逍遥只觉她身体剧烈jinluan,似有一只小手用力qiarou,两人jiehedemeiyouyisikongxi,美得衔起她小小的耳珠,调笑道:“都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们这样该就是‘连理枝’了吧。”
龙菲芸gaochao未复,娇羞无奈地发现xiashenyoumanyouzhang,娇靥晕红万千,桃腮羞红似火,闻言蓦地大羞起来,闭着动人的星眸细细娇喘,弯睫微颤,轻声埋怨:“你……怀呀,都这时候了还……还欺负……”
“哎……”话尤未落,龙菲芸倏地一声娇媚婉转的哀啼,随着任逍遥yitingyaogan,她感到体内的cuzhuanghuoremeng地又往娇躯gengshenchunmengranyiting……
这令人落魂失魄的一下shending,令得龙菲芸娇躯酸软,胴体摇摇欲坠,娇羞万分地发现任逍遥那cunshuohunyuan的guntangquanbing已结结实实地dingzailetashentizuiyoushen、zuizhinen敏感的jiaoxiuhuarui,本能的身子一紧,tangdedadiuyizhen,魂飞天外,几乎晕死过去。
风火闪电驹每次撒蹄跃起,任逍遥就往龙菲芸紧致幽深的娇躯内yitingyisong,她完美无瑕凝滑如脂的雪白玉体泛起宛若云朵般的潮红,娇羞怯怯地一声声不由
自主地娇啼轻哼,她无力抬首,只有把羞红无限的美丽螓首靠在任逍遥臂上,一对饱满可爱的jiaotingjiaolumoshuo着他强健的肌肉,白玉润泽、纤滑修长的优美玉腿更是本能地紧紧盘在他身畔,死死jiazhu他的小腿,生恐一松她就会掉下地来。
“嗯……唔……嗯……唔……哎……唔……嗯……唔……哎……哎……”龙菲芸羞红着脸,美眸含春,桃腮晕红片,情难自禁地羞羞怯怯地娇啼婉转着,彷彿回应着他每一下的chuchuriru。
两人zuole很久,下体慢慢的、重重的yanmozhe,无声而shiru,而xiaohun,没有激烈的言语与汗水飞溅的zhuangji,gaochao却一波接一波的来;无边xiaohun里,紧紧相依的感觉不断累积,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俩个。
龙菲芸被modesiquhuolai,已算不清自己diulejihui,便是以往和任逍遥彻夜整晚翻云覆雨,也不曾像这样beichazu大半个时辰未曾间断,快感rulangchaoban一波波袭来;就在下一波惊天动地的jinluan将至之际,她咬牙回眸,迷蒙失焦的眼尽是温柔,呢喃道:“逍遥,你、你……你好……”忽然zhihu一缩,一股股温热huanidenianchouaiyepengjierchu,xixilili的流了一地。
任逍遥一惊之下,被qiade禁制不住,又凶又狠的guanle她manmanyifu;爆发的程度,居然连紧缩的yuhudouchengbuliao、阻不住,从两人jinmidejioahelouchujianglai。
龙菲芸娇躯紧致已极,yitangzhixia居然还能chouchude更加猛烈,她尖叫一声,脱力的身子剧烈颤抖,差些儿当场晕厥过去……





第四十三卷 第十章 兵分两路

任逍遥万般不舍的抽身出来,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巾帕清水为龙菲芸擦抹。
两人股胯一分,浸透裙裤的jiangye顿时被拉成一丝一丝,流到鞍上的被磨得fabaiqipao,拉成液丝却是滑亮透明,光看便觉yinmi不堪。
任逍遥翻开襦裙,见她yutuigujian微见shizhong,两片jiaonendejinyinyuzi微微kaihe,还在bobodetuzhebaijiang,没想到自己竟然shelezhemeduo,怜惜地替她拨开湿发,抹去汗珠,轻轻摩挲她的面颊道:“都是我不好,只顾自己尽兴,差点弄怀你了。”
龙菲芸倚着他的胸膛,犹自轻喘,朦胧的眼波里透着丝丝情意,虚弱地摇摇头,闭着眼睛羞涩一笑:“可是……很舒服呢!”
两人换过衣衫,依旧共承一骑,倒非任逍遥还欲宣泄,而是方才颠狂得狠了点儿,龙菲芸身体经受不住,只好由他单独驾马。
任逍遥用情至深,绝没有视女性为奴仆的大男人习气,知道对待女人光有一颗诚心是不够的,说点儿甜言蜜语其实蛮有必要——女人嘛,当然须要熨贴和爱抚,所以与他相恋的女子,云雨巫山之外无不享尽幸福。
此次他感慨于娇妻的倾情奉献,整整一路都由他施为,感动紧紧的搂着那娇怯怯的身子,温言絮语了好一会,说着她永远不会嫌多的迷人情话。
什么“你是我的灵魂,你是我的生命”诸如此类,说了不知多少遍,哄得龙菲芸心花怒放,不住献上香吻,以示感激。
任逍遥确是爱煞了她全情付出的这番娇娆。
再一次热吻後,龙菲芸叹息道:“吐蕃用兵的事情你看该怎么办。”
任逍遥登时冒出一身泠汗,暗忖光顾着和娇妻翻云覆雨,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随口反问道:“你觉得该怎样应付才行呢。”
龙菲芸浅浅一笑,樱唇轻吐道:“如果吐蕃的目标是西夏,那么等若给了大宋千载难逢的雪耻良机,朝廷可效仿当年太宗皇帝灭北汉的战略,趁着吐蕃、西夏交互攻伐,西南边境暂得安定之计,分兵两路挥师北伐。”
龙菲芸一对秀眸锐利起来,语气却静如不波古井,道:“皇上御驾亲征也好,以杨延昭元帅统兵也罢,总之以中央禁军会同杨家军先攻瀛州,然后沿莫州、涿州一路北进,而你则统天极军,自朔州、寰州、应州一路以为偏师。辽国众多大将,耶律斜轸死于你手、耶律休哥前时病殁,能征惯战者唯耶律长胜一人,其余韩德让、萧挞凛、萧观音奴虽世之虎将,然有勇无谋不足一晒,绝非你和杨元帅对手。所以只要一路拖住耶律长胜,另一路则可高歌猛进,逢关破关、逢寨夺寨。眼下武林大定,各路群雄闻听征伐契丹必纷纷北上组织义军,由你以武林盟主的身份统一指挥调度,届时……”她秀眸闪亮起来,绽放出一个发自真心充盛愉悦的迷人笑容,“届时休说收复燕云十六州只在旦夕,就是灭亡辽国,彻底厘定北方边患又有何难。”
“那么若打大理呢。”
“大理?简单啊。”龙菲芸美目一转,瞟任逍遥似是含意深长的一眼,故作淡漠道,“坐山观虎斗,等它们两国打得精疲力尽,再以天朝大国的名义,出动大军调解,然后找个恰当的机会把他们一起吃掉……”
“这怎么行,大理理镇南王段澄对我有……”
龙菲芸“噗哧”一笑,唇角飘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白他一眼,似在说早晓得你会有此一说的动人样儿,漫不经意的道,“你想报恩就和大理两面夹攻,趁机把吐蕃灭掉,不过你得动作快,回去奏请圣上并整顿兵马,一刻耽误不得。”
“倘是伐辽一样得抓紧时吧。”
“对!”龙菲芸迎上他的目光,深深看进他眸子深处,“无论怎样,我们的行程都耽搁不得,明日此时必须取到骸骨,最晚后天早上就要启程归返。”
任逍遥轻叹口气,问道:“不能再晚么。”
“最多一天。”
“两日怎够!?”
“怎么不够,想当年你师父背着你不过奔驰了一个夜晚就从天山赶到这……”龙菲芸美目精芒闪闪,秀眉轻蹙的道,弄得任逍遥神态大窘,抢着要说话时,忽然“噗哧”娇笑,向他展露风情万种的一面,微耸香肩道,“芸儿知你侠骨丹心,绝不忍无辜百姓惨遭荼毒,牧区的事情解决之前无论如何是不肯回去的,但我们的时间确实紧迫,那该怎么办呢。”
任逍遥猜测龙菲芸早有答案,故意不答。
龙菲芸仰脸横他一眼,俏脸泛起圣洁明亮的光泽,令她更是秀美至不可方物,柔声道:“若你执意保护百姓,办法就只有一个了。”
任逍遥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龙菲芸唇角逸出一丝轻柔的笑意,看似随意的道:“因为事关亡母,聪明绝顶的任盟主、任大侠连这也想不通透么。”
任逍遥摇头。
龙菲芸知他装傻,没好气的横了他眼,这才道:“兵分两路,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你自往天山去取母亲骸骨。”
“你是说我单独去?”
“当然。”龙菲芸迎上他的眼神,语气出奇的平静,“别以为修罗教的人没有盯着我们,以鬼冥神君的性格不会放过任何同他有仇的人,尤其是你。咱大伙现在一起行动时,他们自不敢轻举妄动,倘若平均划成两股,各个击破就不难了。”
“所以必须把他们的注意力先吸引住,然后由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前往天山绝顶——你走之后,我会假扮成你出现,队伍里偶尔少一个姑娘他们是不会怀疑的;而你只身行动也存在种种灵便,多的不说起码遇见七八名绝顶高手想走还是轻而易举的;至于攀到崖底寻找骸骨,以你集天下三大轻功传出的‘逍遥游’,就是纵身往崖底一跳当也没事吧,加上身负第六感、灵觉远超常人,一日功夫绝对能够找着,剩下的一天骑马来回不是刚刚好。”
“马贼即是官军,行动的路线和手段便有法可依,我猜想他们定是以某处或某几处为临时的营寨,然后以几十人为一对各往不同的方向掳掠抢夺。我们的马脚程快,又有精擅远眺观望、追踪跟摄的美奈在,最多大半日就能找全这些临时的营寨,然后再用一日到两日的功夫稍加布置,做成黑吃黑被真正的马贼干掉也好,弄成黑汗或黄头回鶡的兵马入境掳掠,顺手灭掉了马贼也罢,总之你带着娘亲的归来前这里的事情我会全部摆平。”
任逍遥大喜,抚掌叹笑道:“好好好,芸儿在侧,如鱼得水呀。”
龙菲芸瞄了他一眼,心道:“方才我们不是还共效鱼水的嘛。”她咬着嘴唇瞪了情郎一眼,这才脸红红地道:“好了,我们出来也很久了,还是回去准备吧。”
两人抬眼一瞧,见眼前马鬃飘扬,早已偏离了道路,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两侧头顶的林织愈密,渐渐遮去月光,好在风火闪电驹神骏非凡,不用主人牵引自能识途,当即一夹马腹,犹着他撒蹄前奔。
任逍遥紧握马缰,抬首见四下枝杈低垂,月光由无数叶间漏罅透入,映得四野大地一片斑斓,兴致顿起正要赋诗赞上两句,忽见前头的龙菲芸娇躯瑟瑟,泛起一阵颤战栗,似乎随时都会跌下马背。
“芸儿,怎么了。”任逍遥向前靠近,伸手扶住佳人藕臂。
龙菲芸闭口不答,只轻轻摇了摇头,隐约传来贝齿嗑碰的轻响,月光下只见她唇色淡白,玉靥似有红云悄染。
任逍遥愕然:“牙关打架,那是冷得紧了。菲芸武功虽不及我,未至寒暑不侵的境地,但也不置于如此畏冷,何况还披着貂裘哩。”随手脱下自己挡风的大氅为她披上,似乎隔着氅子心安理得,顺势又将她搂在怀里。
“还冷不冷?”他凑近她耳畔,贴着她秀颊问道。
龙菲芸羞红了脸,轻轻垂落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半晌才低声道:“裙底……裙底又shi了,风吹……风吹甚寒。”
这一句顿时惹来又一场云雨。





第四十三卷 第十一章 投怀送抱

回到村子时已是戌末亥初。
众人处理好村子里的事情便在一旁安下营帐,打算休息一夜明早便即启程。
南宫凤仪、苏涵碧、真宫寺美奈慧质兰心哪能不知他拥着龙菲芸出去作甚么,便是林毓秀、南宫凤姿等其余诸女,一瞧‘龙姐姐’脸颊酡红、眉腻如水,云鬓散乱,步态有点绵软柔媚哪能不知她刚和任逍遥行云布雨,有过合体之缘。
水芙蓉嘟着嘴儿凑过来道:“好啊,我们在这忙里忙外、累死累活,你却领着龙姐姐出去风流——哼,我不管,今晚来人家帐里,不然我和你……和你没完。”语带娇嗔,玉面绯红,那眉如纤柳锁着一池春光,明眸如月卧于盈盈秋水。
任逍遥看得食指大动,差些儿冲口便出:“好啊,把凤仪也叫上,为父今晚和你们大被同眠。”幸好想到才和龙菲芸商量好的大计,赶忙搂紧了这最爱呷醋的小妮子,咬着她耳朵道:“不行啊,芙蓉,今晚我还有事,要到明……”
“什么不行,你又和谁约好了。”水芙蓉嗔怒起来,一双美目愤愤然的盯住情郎,大有跟他誓不罢休的气概。
任逍遥泛起苦笑,在被她不依的掐了好几把后,总算把众女和所有人叫到帐里,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单独去取嫂子骸骨,会不会太冒险。”孟飞听罢,第一个说道。
“是啊,修罗教的探子一直阴魂不散,远远的坠在后头,虽然被我用设下机关陷阱杀掉一批,却还是层出不穷。”孟雷现出凝重神色,皱眉道,“修罗教入侵中原的梦想已成泡影,鬼冥神君活在世上的唯一希望就剩下报仇。以他对大哥大嫂的愤怨,只要能把你杀了,毁掉修罗教都在所不惜。”
任逍遥泛起苦笑,叹道:“哎,这一点侄儿何尝不知,但吐蕃起兵在即,必须尽快赶回巽风城以作应对,侄儿又……又实在不忍牧区的百姓惨遭荼毒,所以只好有劳师父、三叔、易、付前辈和大哥以及菲芸她们留下来处理‘马贼’的事。”
“若这些马贼不是墀……墀什么……什么虎师那该多好呀。”林毓秀眨着活泼灵动的大眼睛,咬着薄薄的唇儿,神态天真的道,“花些时间打听到他们的落脚点,一顿饭功夫就能杀个片甲不留了。”
众人皆自无语,若非吐蕃官军,哪里用急着赶回去。
沉寂了好一会,龙菲芸敛容道:“各位前辈尽可放心,菲芸扮逍遥不是一次两次,前番连凤仪、美奈都能骗到,别人就更加看不出破绽了。”
“此话当真!?”孟飞、孟雷异口同声的问道。
想当年任憔悴穷半生心力开创凌霄剑诀,华山顶上连败中原武林盟七大高手,半招“千古风流谈笑间”连独孤宇亦自愧不如,天下第一四字当之无愧,一朝单人独剑,被骗轻出,还不是落得个伤重跳崖,惨死谷底的结局。前车之鉴啊,他们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侄儿身上,所以早在赤尾屿的观潮崖顶见面相认时两人便立下誓言,自此寸步不离任逍遥,舍却一命也要护得他周全。
二十三年梅若雪遗言,无论如何不要告诉侄儿他的生世,孟飞却还是说了,因为当时的任逍遥已经拥有和鬼冥神君一较高下的武功,手里握着的权柄更足以为父母报仇。如今任逍遥已被誉为“武林至尊”兼得封王,中原群雄皆奉其号令,湖北、西川、陕西、京西四路归其掌控,理当再无所惧,然此次远赴天山等若一脚踏进了修罗教领地,身边既无大军亦无教众,只有他们一行二十余人,虽说一路行来平平安安,但那是大伙联合行动,修罗教慑于高手之中不敢轻举妄动,任逍遥单独一走,不是和任憔悴当年一样随时有被修罗教围攻的危险。
万一历史重演,那……
那岂不是追回莫及!
“菲芸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出任何岔子!”龙菲芸投任逍遥一抹含情脉脉的眼神,旋即换过坚毅之色一字一顿的答道。
任逍遥心中一暖,傲然道:“逍遥现下修为早已今非昔比,即管修罗教识破此计倾朝而出,战,战不过,走,还是轻而易举的。”
孟飞、孟飞对视一眼,再次异口同声的答道:“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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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走出大帐,外面虽仍是那身华服锦袍,内里却一整个的全部换过。
惯由龙菲芸穿着的苍茫踏雪甲现在给他套在了里面,外头还罩了一件用极其珍贵雪蚕丝织就的夹袄,至少能提升三成对内劲的防护力。
此外,他的衣兜的夹层挂了一整排的“五蛇骨针”。
这是孟家堡最为霸道的暗器之一,全是以毒蛇的骨骼,再浸以极厉害的毒药制成的,见血封喉,子不见午,午不见子,即便是修罗四使这等高手只要被五蛇骨针稍微划破一点皮肉,不到一个对时,便得呜呼。
此外还有北辰一刀流密制的炎焱手里剑、苏涵碧亲手调配的“醉仙甜酿”药粉、听雨轩巧匠胡老四精心研发的、能在空中任意现出文字的烟火讯号筒……
总之一切需要的物事全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必须等一会,等到子时一刻。
——龙菲芸观察天象,料得那时天空将阴云密布,遮蔽月光,为他的悄然离去创造最好的环境和时机。
趁着这片刻的余暇,他想多看一眼月色下宁谧的村庄。
这个才遭到马贼洗劫,葬生了三分之一的村民、还有三分之一身受重伤,但却没有一位村民就此屈服,就此放弃,坚持要守着他们祖祖辈辈经营的土地,便是孟如烟问南宫凤仪借了几万两银子打算安排村民们搬离牧区,也被婉言谢绝。
留连故土,缅怀亲情。
目不识丁、野蛮教化的吐蕃百姓尚且如此。
况乎被誉为侠圣的他。
任逍遥走着走着,忽然停住脚步。
星光月照下,犹若来自最深黑星空降世下凡的凌波仙子的玄清秋站在不远处微凸起的一座小丘上。
皎洁的月光映在她的身上,明暗的月影凸显出她一身完美无瑕的动人曲线。
任逍遥见惯美女尤物,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也决不少,但此刻一瞧,依旧狂涌起惊艳震撼的感觉。
她的美和其他女子绝不相同,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真淳素的天生丽质。
就像长居洛水中的美丽女神,忽然兴到现身人间。
纵是在这才刚经历屠了杀和掳掠,整座村子都沉浸在哀恸和伤感的凄楚环境中,她的“降临”却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
她虽现身凡间,却似绝不该置身于这配不起她身份的尘俗之地。
对她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如仙的容貌来说,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她的肤色在月照之下,晶莹似玉,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从任逍遥处身的角度看去,半阕明月刚好嵌在玄清秋脸庞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这初春时节温柔和煦的月色里,份外强调了那有若锺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这种异乎寻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丽,岂是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的,纵倾世上全部言语恐怕亦不能描绘其之万一。
任逍遥呆瞧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心弦震动、愣立原地的当儿,明丽的犹如月里嫦娥一般的玄清秋也看见了他,幽幽别转身来。
这如同一枝绰约朦胧,弱不胜衣的芍药般倩秀的美人儿穿着一身翠绿色襦袄,外罩素蓝地淡黄凤纹的锦绣裙裳,脚踏尖头履,整袅袅婷婷、眉目含情地向他走来,整个天地都似因她出现而被层层馥郁芳香的仙气氤氲包围。
明月照亮了她的整张脸庞,有如大地般自然,没有任何斧凿之痕,黛眉如画,杏眼如星,俏颜如画,高髻的云鬟,淡素的蛾眉,充满著清雅诱人的风情。
如果说彻底开放的龙菲芸美丽夺人心魄,此刻的玄清秋却是另一种味道,乍眼看去惊为天人,之后愈看愈觉得秀气迫人而来,端庄娴雅的外表里藏著无限的风情和媚态,胜过天上皎洁的星月,明艳不可方物。
如果说片刻前的龙菲芸像一团燃烧的烈焰,那现在的玄清秋就是一湖波澜荡漾的春水,在月色朦胧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一双烟波如水的淡黑双眸带着某种仿似对世事一无所知、天真烂漫的神采,充盈女性的温柔娇俏,令她纯美得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花,等待着任逍遥去采摘。
任逍遥心中涌起奇异的滋味,仿佛这一景象以前曾经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玄清秋缓步而来,裙摆缓动,细褶展如水纹,轻软柔顺地衬出跌宕起伏的腰臀曲线,更显得风姿绰约,如曳碧波,那款款的步态,曼妙绝伦的身姿,无处不媚的举止,令人为之失神。
忽然,玄清秋加快了脚步,在任逍遥天下罕有、举世无双的敏锐灵觉反应过来前,“嘤咛”一声投入了她怀中。
“任大哥,带我走!”





第四十三卷 第十二章 解开心结

抚触温凉,说不出的香柔软腻,竟比杏仁豆腐还细,犹胜珍珠蜜粉之滑。
任逍遥脑中一股热血直冲上来。
“任大哥,带我走!”
玄清秋以她那不带一丝杂质的娇柔声线重复着又说了遍。
“什么!?”任逍遥一怔,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第三遍出口,玄清秋已是语带哭腔,高耸的胸脯不住急促起伏,美眸泪花滚动。
“带你走?为什么!”任逍遥满头雾水。
玄清秋在他怀里仰起螓首,娇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美丽的眸子变得空洞洞的,“哗”的一声哭了出来。
“清秋,你……你倒底怎么了!?”
以任逍遥的见多识广和察言观色的本领,竟全然看不出玄清秋为何痛哭。
“我怕、我怕——”玄清秋脸蛋毫无保留的贴上任逍遥肩膀,泪水不住漏出眼帘,“鬼冥神君……修罗教呜……好可怕、好可怕……听龙姐姐说他们杀人如麻,折磨人的手段……呜……爹爹、娘亲……呜……”
任逍遥这才明白玄清秋是受了惊吓。
她一个世家门阀的大小姐,养在深闺,受尽娇宠,别说没见过武林中的恩恩怨怨、打打杀杀,恐怕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玄门哪能比得听雨轩,凤仪、凤姿生下来就注定要和江湖结缘,而她……
本该和江湖恩怨、武林仇杀扯不上任何关系,等到十八岁找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嫁了,相夫教子,安安稳稳的渡过一声,却因为自己的缘故硬被牵扯进来。
以前在杭州、在花萼谷、在天极教……都是大宋的国土,因为自己的安排,哪处没有几百、几千人负责保护她,纵然情况危急,纵然形势严峻,已经经历过一次家破人亡的磨难的玄清秋总还能坚持下来。
而现在呢?
为了借沿途美景化解她心中可能存在的那个“结”,为了能够寸步不离这世所罕有的人间绝色,自己想也没想就把她带来了西域。
这一路行来,众人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唯恐着了修罗教的道儿。
夜晚分班执哨、饮食饮水细加检视、每过山谷险必先往查探……
许多江湖儿女看来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到了玄清秋眼中无一例外全成了压力,诺大的压力,成天看着姐们防这防那,小心翼翼,纤柔娇弱的她心里能不慌么。
惶论在李雪杏、孟如烟旧居的村落看到百多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惶论听到担忧自己的师父和三叔一次次提起修罗教的诡计;更惶论得知那个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让他情不自禁的喜欢上的任大哥就要孤身犯险……
任逍遥轻抚着玄清秋剧烈抽搐的香肩和背脊,感觉到襟头衣衫的湿润不住扩大,他的心中泛起无尽愧疚。
怪自己,怪自己鬼迷心窍,把她从中原带到了吐蕃;怪自己,怪自己考虑不周,不知不觉间给她心理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恐惧。
“清秋,没事的,任大哥向你担保,不会有人伤到你半根头发。”
他竭尽所能,闻言细语的安慰着,连赌咒带发誓玄清秋的泪水就是不止。
“任大哥,带我走——”玄清秋哭得梨花带雨,翻来覆去说得就是这一句。
“好,好,等任大哥取回骸骨便带你回去,一个不停的回去,啊。”
玄清秋娇躯再颤,双目涌出热泪,探出抖颤的手,抚上任逍遥的脸庞,呜咽道:“不,不要去,人家想走就是担心你……担心你出事……呜……”她苦苦压抑许久的真心话终冲破了堤防,不可收恰地爆发了出来。
什么!?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是我!!!
任逍遥剧震一下,感动至眼睛通红。
“乖,别哭了,任大哥我不会有事的。”
“呜……呜……别去……”
眼瞧玄清秋哭成了泪人儿,任逍遥既心疼又难受,偏生把劝慰的言语说了个遍却全然无用,急得慌不择言:“其实……其实呢你也毋需担忧,鬼冥神君和修罗教未必……未必就真的坏事做绝,十恶不赦……”
玄清秋秋哭声顿止,猛地抬起头来,仍泛泪光的秀眸一闪一闪的盯着他。
任逍遥不想随口一语居然顶用,只好后者脸皮接下去:“是啊,修罗教创教三百余年,一直和少林、丐帮、天极教等中原武林各大帮会门派相安而处,从未插足过中原武林之事,是鬼冥神君那厮为一己私欲任立孤行,枉自挑起武林争端,这才……这才被斥为邪魔歪道,成了中原武林人人喊打的魔……对象。”
“那……那就是说鬼冥神君他……他是最恶毒……”
“鬼冥神君也非天生就是大魔头,只不过因爱生恨,乃至……”任逍遥本是安慰玄清秋,这时却不由自主的生出感叹,“哎,‘爱’之一字最是难测,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爹爹由爱入武,以情御剑,创出天下无双的凌霄剑诀,而鬼冥神君、恨天却因爱无所获而堕入魔道——他们并非天生恶毒,乃是被情被欲蒙蔽了心性,以致做出种种看来凶狠歹毒的事情,其实……”为了安抚玄清秋,他什么话都出口了,“其实追求爱情并没有错,错的是方式和方法,只要时候能及时醒悟过来,改邪归正,弃恶从善,这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
“真的,真的么,真的可以原谅?”玄清秋举袖揩了揩泪,柳叶般纤细修长的眉毛下一对水汪汪的,宛如碧空之中初生起的新月,带着荡人心魄、惹人爱怜的味道,更有一种让人为她死也心甘情愿的强大魅力。
“嗯。”
“为了追求爱情,即使过程有错,只要……只要是为爱人好,也……也能原谅?”玄清秋一瞬不瞬的瞧着任逍遥,伏在他怀中的娇躯娇躯微微颤抖着,一头像黑丝绸一般的头髮披在肩上,蜿蜒柔和的线条时刻撩拨着任逍遥的心弦。
任逍遥不虞有它,点头道:“当然,追求爱的过程总有坎坷,追寻爱的途中总有磨难,不管爱侣们怎么样,只要能风雨同舟,一起闯过去,其他的事情有必要计较么。我们追求是情,是爱,结果都有了,过程还有什么好在乎呢。”
“那……那如果爱的一方做了傻事,却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和爱侣相处……能不能……能不能……”说话间玄清秋身体簌簌悸颤着,似乎在担忧什么。
“当然原谅。”任逍遥还道玄清秋说得是方才阻止他取回母亲骸骨这件事情,反正已经说通了,她也不在阻止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重重点头道,“只要是真心喜欢对方,真心为对方好,无论……无论你作甚么我都不在乎。”说到最后已经变成直白的谈论自己和玄清秋的感情了。
玄清秋呆呆的看了任逍遥一会,忽然害羞的把俏脸埋入他被她泪水沾湿了的衣襟去,以微仅可闻的声音道:“嗯,清秋懂了,清秋以后再也不怕了。”
任逍遥温柔为她拭去俏脸遗留的泪渍,发觉美儿人眼中荡漾的氤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千般蜜意,万种柔情,映着皎洁的月色,入目何止一个美字,那氛围、那情调,真是百炼钢也化绕指柔。
她的心结终于开启,眼神虽然还带着一丝方才遗留的淡淡忧伤,内中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倾诉着对生命的热恋和对爱情超乎世俗的执着追求,仿佛破开幽暗天际,射向大地的一缕月光,皎洁灿烂,奕奕生辉,以任逍遥的多年流连花丛,拥美无数的经历,亦被她旷绝当世的仙姿美态所震慑。
许久,许久,任逍遥才依依不舍的把玄清秋放开,美人儿酥胸那充满弹跳力和软如绵絮的感觉,仍清晰未褪地留在他胸膛处。
“时候差不多了,我……我该走了。”
“嗯,早些……早些回来。”清风拂过,吹得玄清秋衣袂飘扬,得小蛮腰儿迎风欲折,胸前轻衫被吹得紧贴身上,现出优美饱满的酥胸轮廊,用她那柔美如天籁的声音,以一种带有音乐般的动人语调娓娓叙出离别之意。
任逍遥心神一荡,差些又冲过去将他拥入怀中。好在想到美人儿的心结即已解开,取完骸骨后有的是的机会缠绵恩爱,强自按捺住冲动,转身离开。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玄清秋幽幽的发出一声叹息,微微侧仰螓首,望往高嵌夜空、眼看要被阴云遮掩的明月,任由秀发随风拂动,喃喃道:“师父,这是徒儿最后最后一次为圣教出力,徒儿的心以后就属于任大哥了……





第四十三卷 第十三章 雪崩奇险

天山遥遥在望。
任逍遥策骑马上,极目远眺,无数高耸入云的山峰,终年为冰雪覆盖,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熠熠的银辉,瞧来是那样的雄伟壮观、庄严而神秘。
为了防止修罗教由马匹的数量察觉他已悄然离开,任逍遥没有没有骑马,而是师父当年那样纯靠一双腿来完成这几十里的狂奔,只不过孟飞当年背得是他,任逍遥背得则是一个用来盛装母亲骸骨的黑色锦袋。
他的逍遥游身法已趋神鬼幻化之境,兼得先天无上罡气之助,快逾奔马,迅似虎豹,古往今来无人能及,昔日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银翼铁掌”拼尽全力狂奔一日一夜方从天山赶至村落,全力奔行的他最多只需要四个时辰。
为了减少体力、精神、意志的消耗,以作不时之需,任逍遥并没有把速度提到最快,而是在保证隐遁身形,不曝露任何踪迹的情况下尽量缩短途中花费的时间——安全第一,时间次之,只要取回骸骨,重回峰顶,便是修罗教识破了龙菲芸的伪装,倾朝而出过来堵截,也休想阻得住他!
日已过午,眼前豁然开朗。
穿过碧绿的山地草原,跨越茂密的原始森林,穿越深而窄的石峡,一个碧波荡漾,风光如画的湖泊出现在眼前。
天池!
池中的水都是由冰雪融化而成,晶莹洁净、清澈透明,松树环湖耸立,阳光由浓叶成荫的树顶透射下来,彩光纷呈,美得难以描拟。
是时恰值初春,岸边开始溶解的积雪泻入湖内,原被雪覆盖的嶙峋怪石似从雪层里冒出来,成为天池源源不断的水源。
树丛山石间溪流交错,涓涓细流,潺潺静淌,似若不属於这世界的仙境,平静清澈的湖水倒映着青山雪峰和周围山坡上挺拔的云杉、白桦、杨柳,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风光旖旎,宛若仙境,教人心怡神醉。
传说天池便是“瑶池”,是西王母会聚众神仙举行蟠桃盛会的地方,据《穆天子传》记载,3000年前的周朝穆王曾乘坐“八骏马车”西行天山,西王母在天池接见了他。穆王赠送大批锦绸美绢等中原特产,西王母则回赠了天山的奇珍瑰宝,并邀请穆王游览天山名胜。穆王亲书“西王母之山”,留作纪念。临别时,西王母劝饮再三,即席歌曰:“祝君长寿,愿君再来。”
任逍遥看在眼里,不由得诗兴大发,吟唱道:“瑶池阿母倚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臆想着待四夷宾服,外患尽弭便携众娇妻隐居于此,终日与青山绿水为伴,享尽人间至乐。
欲往天山绝顶,需从天池西岸绕到湖的南端,溯大东沟而上。
大东沟谷地和缓开阔,谷底和阴坡云杉密布,阳坡上布满了灌木丛,大批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任逍遥信步登上一座小丘,环目四顾,周围景致尽收眼底,处奇峰峻岭层层环护,翠色浓重,水草肥茂,山重水复中地势开阔,满眼绿荫,龙胆、紫菀、金莲、银莲……无数野花竞相开放,以它们鲜艳的色彩,将绿毡点缀成姹紫嫣红的美丽画卷。平坦的河岸边,隆起的古冰碛垅上,山地向阳的缓坡上,牛羊成群,牧歌悠扬,盘羊、雪豹、猞猁、天山鹿、天山羚等出没其间,生气盎然。
这里有许多远近闻名的温泉,泉质温养柔和,热气蒸腾,如奶稀般浓稠润滑,既大利于女子肌肤,使之润泽细腻,更具养生神效。
任逍遥闭上眼睛,臆想着在冬至时节,玄清秋褪去衣衫,露出凝脂白玉的天体,浸浴在温泉里,额间沁汗,肌肤上浮露一层淡淡娇红,胸口、面颊仿佛是玫瑰花瓣染就,更衬得玉脂酥滑,薄肌净透……热气萦绕,加上从天而降的雪粉,有若人间仙界,而她便是那降临凡尘,绝殊离俗的嫦娥仙子。
沿着山脊上行,随处可见巍峨壮阔的冰川冰碛,粒雪区陡峭险峻,冰舌却甚平缓,裂缝纵横交错,密如蛛网,冰川冰面上覆盖着大小不等的石块,人可以行其上。冰川之上有无数水深莫测的冰面湖、数百米深的冰裂缝,还有浅蓝色的冰融洞、冰钟乳、水晶墙、冰塔、冰椎、冰蘑菇、冰桌和冰下河等冰川奇境。
冰面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冰川漂砾,夏季消融强烈,融水汇成许多冰川河道,最大的宽达三四米,深五六米的深切曲流,水声咆哮,不绝于耳。
任逍遥目力超卓,冰川地貌一览无余,情不自禁的生出“银峰怒拔,冰流塞谷,万山罗拜,惟其独尊”的十六字赞语。
“轰!”陡听霹雳般一声巨响。
山坡上纵横交错的冰川突然间冒出无数气泡,那是层冰震裂的征兆,紧接着沙尘滚滚,白雾迷漫,冰块炸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任逍遥大吃一惊,抬眼望去但见不远处的雪尘滚滚飞扬,倾泄而下,掀起数数丈至数数十丈高的雪浪,腾起的雪雾,像蘑菇云那样上升、扩散。
雪崩!!!
任逍遥心中一懔。
眼前一片白漾漾的景象,爆豆也似的冰块碎裂声音震耳欲。
远处刚好有块巨大的悬岩横在前面,千百吨重的冰岩和雪块都像火山喷泻般而下,一旦碰着悬岩,便如同滚珠似的飞腾起来,作弧形的抛物线向山谷抛下有如殒星,纷落如雨兜头盖脸的朝自己立身处袭来。
天山之上堆积着深不可测的万年冰雪,尤其在他攀登的这个方向,潜伏着无数冰崩和雪崩的“槽印”,成为整个山脉间最危险的地区,几乎每年都要发生巨大的冰崩和雪崩,百里之外都可以听到它的轰隆声,生物但叫碰上体想活命!
当初孟飞、梅若雪所以能安然登上峰顶,乃因适逢数九寒冬,冰雪凝结,发生雪崩的几率微乎其微,故一路安安稳稳,无惊无险,而任逍遥初春时节至此,恰值冰雪初化消融,遇上大雪崩也就不稀奇了。
任逍遥轻功绝顶,更身负天下第一身功,且无须目视仅以第六感便能掌握雪崩的一切动向,免去了被雪雾祸乱视力,目难辩物的危险,当可尽展其能,与这天地之威一较高下,看看究竟是“天威难测”还是“人定胜天”。
但他却选择了避开。
——取回娘亲骸骨才是大事,和天斗?以后有的是机会。
任逍遥纵身掠到一旁的悬崖旁,单手抓住凸出来的石笋,将身体倒挂在悬空的岩石下面,任由无数巨大的冰块在狂风中呼啸、炸裂。
刹那间,山沟里响起巨大的雷鸣声,万山回应,震说欲聋,冰雪挟着泥沙倾泻,放眼尽是从悬岩上滚塌而下的磨盘大的冰雪从头顶滚过,从身边飞过……
这是世间难逢的奇景,是那样的可怕,又是那样壮丽无伦,即使百里之外都能听到它的轰隆声。
任逍遥纵是盖世英雄,此时亦觉心头颤震。
摹然间悬岩上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冰块坠了下来。
那块冰块大得惊人,像一座小山似的骤然从天外飞来,压在悬岩上面,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炸裂成无数碎块,震撼得那横凸出来的百丈悬岩也摇动起来,
他一手抓紧石笋,一手抵在身前运劲相抗。
他的身体剧烈摇晃着,可以看出整个山头颤抖得有多么厉害!
任逍遥的眼睛也被狂风刮得不能张开,但觉冰块飕飕的从四边飞过,触肤生痛,犹若刀割……他一生之中,不知经过多次大阵仗,却从无一次像现在的奇险!生命系于一线,就像到了悬岩的边沿,只要稍一松劲,便会从万丈高峰跌下!
先天无上罡气全开,九转归原劲全开,第六感全开……
任逍遥拼着超人的勇气,卓越的修为终于支持了下来。
这时风雪已止,天朗气清,翘首望上去,顶峰清晰可见,就像一个硕大无朋的宝石,在蓝天白云之中晶莹耀目,是那样的诱人,却又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
迎面是一条大冰川,冰川上耸着一块块巨大的花岗石,被一座小山般的大冰块支撑着,形状酷肖一个巨型的“蘑菇”。
红日当空,泻下熠熠的清光,群峰雪盖,到处是巍峨耸立的陡峭山峰,披着银盔白甲般的冰雪,在湛蓝的天穹下银光闪烁。
翡翠般的冰川,宝石般的冰塔,构成了绝妙的图画,奇丽无双!
那是天公的大手笔,幻出了这人世间的神仙境界!
然而这神仙的境界,却又是何其凄寂,何其清冷!
任逍遥目力超卓,周围数里的景物却还能看的清清楚楚,然后除了静听自己的呼吸之外,他完全瞧不见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只感到自己也快要窒息了。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十几丈外竖着一道更高更陡的悬岩,长长的斜坡上,白雪点缀着狭窄的裂缝,就像树叶的脉络一样,遍布在冰坡,要是在这冰坡上爬行,稍一疏神,就会堕下裂缝,永埋冰底……
因为对天山的了解实在太少,任逍遥误走上了地势最险的西坡,兼之罕见的大雪崩已将地势完全改变,登顶的难度比起孟飞、梅若雪当年难上何止数倍。
但任逍遥还是鼓足勇气,一往无前的继续攀行。
他抖一抖身上的冰雪,抖落了一切对人世的依恋和记忆,将下面的世界连同玄清秋和众娇妻一齐抛在后面。
他的脑中只有一个信念。
——取回母亲的骸骨,和父亲同穴而葬,完成二老弥留之际的最后心愿。(平定武林,匡扶江湖的梦想他已经完成了)
迎面是一道纵直的冰裂缝,阻着去路,裂缝深陷而狭窄,就像一条竖着的“冰胡同”,任逍遥找不到出路,只好钻了进去。
“胡同”幽深暗黝,虽有上面透下来的冰雪寒光,眼前道路已看不清楚了,只能依靠第六感来辨别方向。
环境如此恶劣,换成别人哪怕是易天寒、付龙渊这样的级数亦要筋疲力竭,四肢麻木,不得不停下来盘膝静坐,运功调息,而他先天无上罡气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八处窍穴仅在长时间面对‘天灾劫火’这等近乎阳中之阳、兼带吸摄效力的魔功前才会感到不支)。
这是凸出来的山坳地区,承受的风力最大,狂风卷着积雪,吹得人难以前进,天山诸峰都是终年雪盖,只有西坡这处的山峰,因为经常被狂风吹刮,越过冰胡同后的山峰东面,也即是正向着任逍遥的这一面山坡,积雪被风吹得干干净净,露出赭色的岩石,与周围景色大不调和,更增荒冷寂寞之感,令人惊然生惧!”
猛烈的西北风冲击着北峰和主峰的岩壁,带着暴雨一样的冰渣和雪粒,嘶啸着,翻滚着,形成一股强烈的旋风,直欲将攀登者硬生生吹下山去。
任逍遥张大了嘴拼命地吸气,仍然感到胸脯闭塞,喘不过气来,内息疾速运转这才平复如初。
此刻的天山西坡,那真是世上无可比拟的奇险。只见上面除了陡峭的长长的冰坡之外,还横卧着两道百丈悬岩,珠峰银色的山峦间尽是浓密的白色云雾,飞絮一样的云气,触手即散,有几只矫健的山鹰在悬岩上空盘旋。
突然问一只山鹰从云雾中直直坠落,看来它是因为雾遮着视线,触着悬岩的利石而跌下来的。





第四十三卷 第十四章 置诸死地

天山绝顶,狂风呼啸。
坚冰兀立,白雪皑皑,天蓝色的冰川像彩缎一样,从峰顶向四面八方撒下来,镶嵌在洁白的山坡上,映着夕阳得余晖显得分外灿烂。
这里就是娘亲投崖殉死的地方!?
任逍遥提聚功力,环目四顾,确认周边没有比这更高的山峰,这才怀着追思哀悼的心情缓缓走向峰顶。
前方状似蘑菇的巨大玄冰旁赫然立着一方石碑。
“修罗教第十二任圣女梅若雪,丰才富艺,兹鼗爰质,奇器传华,柔仪俊德,擢熙腾芳,孝馨克全,孰天不假年,坠而薨逝,得年二十有一,举教哀悼——统和元年岁次戊午,七月吉日,教主蒋振宁立。”
任逍遥一见,登时勃然大怒。
“鬼冥神君!分明是你逼死娘亲的,还有脸在此树碑。”任逍遥奋喝一声,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唰啦”擎出冰魄玄霜剑。
“轰——”巨响声中,墓碑中分而裂,炸成无数碎粉,迎着呼啸卷涌的狂风漫天拂扬。
“娘,儿接您来了!”
同一时间,任逍遥伏跪在地,单手掩面,泣不成声。
二十三年的那个严冬,就是在这高耸入云的天山绝顶,娘亲以她身为女子的柔弱身躯硬是拖住了修罗四使,为师父和自己赢得了冲出包围的机会……
儿子逃离了险地,娘亲却精疲力竭,在重重包围、逃离无望的情况下选择了投崖自尽,以死殉夫,葬生在这茫茫雪域之中。
二十三年,整整过去了二十三年。
每逢清明、鬼节,总是见着师父、菲芸、美奈她们烧纸焚香,祭奠亲人,自己虽也没忘记遥拜“任前辈”,却根本不知他便是自己生父,更加忽略了为自己舍弃一切,把一缕芳魂丢在天山,死后仍要同爱侣两地相隔的娘亲!
为人之子,二十三载未能尽孝。
有何面目枉称风流侠圣,有何面目被奉武林至尊。
“娘亲,儿来晚了,儿……”
任逍遥以头碰地,泣血顿首。
二十三年的孤处雪峰,二十三年的雪覆冰磔。
因为自己的不孝,娘亲葬身天山后亦饱受苦楚!
“娘——”
“您为什么要师父隐瞒儿的生世,为什么要儿二十三年不能尽孝。”
“你怕儿报不了仇,怕儿死在绝杀、修罗教手中。”
“不,儿能报仇!”
“冥冥中自有天意,让儿在云坞谷底学会了爹爹的凌霄剑诀,您留给儿的九龙玉璧助儿保住了天极教,没有让奸佞嚣小、邪魔歪道毁去太祖皇帝、龙教主辛苦创立的基业……儿已是中原武林盟盟主,已被中原群雄奉为侠圣,儿麾下掌控着扶桑忍术界数万忍者精英,儿是大宋的王爷,儿……”
“儿继承了爹爹的遗志,儿没有辜负你对儿的期望!”
“杀父仇,弑母恨,儿终有一天要倾己所能,百倍、千倍、万倍的从修罗教那里讨回来!”
任逍遥心神激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额角、掌心早已满是献血。
“娘,儿这就来接您,接您回到中原,接您和爹爹……和爹爹同穴而葬!”
任逍遥哽咽着,取出来准备好的攀崖工具。
——以他的绝顶轻功,高超身法,原本不需要这些照样在天山绝崖,但为了节省时间尽快取回母亲的骸骨,为了早日返回中原,别说借助工具的力量,哪怕是摔成重伤、血流遍地,只要能活着回去及时处理、应对吐蕃倾举国之力发动的这场战争,一切付出都在所不惜!
时间紧迫,没有空在崖顶多呆,任逍遥哭拜之后连打孔安置铁钉以固定悬垂到崖底的绳索的功夫都省了,直接运起弹指烈焰,硬是用手指在那霜冻千载的玄冰之上破出一整排洞孔,将绳索和铁钉固定的稳稳当当。
“生而同裘,死亦同穴,天人相许无尽处——爹爹,娘亲,你们成亲时发下的誓言,儿一定会帮你们实现!”一语终了,任逍遥走到崖边纵身一跃,义无反顾的跳入了万丈深谷,浓烟白雾随即弥合,将他遮盖得无影无踪。
他左手拉着绳索,就那么直直坠落,身子冲开数十丈下的萧瑟寒雾,犹若离弦之箭飞速冲向谷底。
山壁陡峭,时不时有凸耸出的坚冰阻住去路,任逍遥催发真劲,仗冰魄玄霜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锋锐左劈右砍,硬是在近乎垂直耸峙、坚冰四布、密集如林的悬崖下破开通路,逐渐接近重重云雾下深不见底的冰坳。
悬崖很深很深,凛冽的狂风在耳边呼啸,任逍遥纵有先天无上罡气护体,刮在脸上依旧有如刀割一般,直欲将皮肤刮烂撕裂,外披的长袍被狂风吹得不断拂扬鼓殇,“啪啪啪”的声响震耳欲聋。
任逍遥屹然不惧,除了一手牵住绳索,双足反倒运飞仙化羽,就像那日在鬼愁崖为玄清秋取木宝异果那样,拼命的加快速度,不惜一切代价和时间竞争。
突然,任逍遥手头一松!
由绳索传来的巨力倏地空了。
怎么回事!?
任逍遥凛然一惊。
凭他敏锐的直觉,立然查知是绳索断了。
绳索怎么会断!?
这不是普通的绳索,是在龙菲芸的主持下由听雨轩匠作工坊四十名巧手匠人以乌金丝、雪蚕丝、龙血藤、天麻藤等十几种材质特制而成,金石难断,坚韧无比,任他万载玄冰有多坚硬、有多锋利,决不可能将绳索磨断。
何况……
以他超乎常人的的第六感,绳索如果是给坚冰、山岩磨断的,事先不可能一点预兆都感觉不到,骤然间来这么一下……
毫无疑问,绳索是给人割断的!
修罗教!?
任逍遥心中一紧。
对,一定是修罗教,否则还有什么人能躲过雪崩,紧随我之后来到峰顶。
不对啊,菲芸的计划应该天衣无缝,一路上我又是小心翼翼,怎可能……
啊,是了,以鬼冥神君之老谋深算,怎会不派人留守天山,我在山脊时以为没有细加查探便纵声大嚷大叫,故而被暴露了踪迹。
但对方为什么要斩断绳索呢?
想我摔死?
怎么可能!
我都下到一半了,还有一身绝顶轻功,别说死在崖底摔伤都不可能。
把我困在崖底,冻死、困死?
开玩笑!
以我这身修为,早已寒暑不侵,冻死……哼哼!
至于困死?
更加是无稽之谈。
悬崖纵然陡峭,四周却是坚冰兀立,徒手攀爬在旁人眼中或许不可思议,在他看来无非是用用轻功便成。
那斩断绳索的因由……
只有一个!
拖延时间!!!
修罗教主力被菲芸拖在村子那,埋伏在天山的人手定然不多,若是赶回去报信说不定一来一回我已经拿到骸骨顺利离开了。
所以对方才割断绳索,拖延我上峰的时间,好回去报信引修罗教主力到来!
任逍遥一个激灵。
天山绝顶就那么大地方,要是被鬼冥神君、天绝地灭、修罗四使等一众高手堵住,想走恐怕就难了。
不行,我得立刻上峰,追过去被他们全部杀光,否则等取回骸骨看到的说不定就是修罗教大批高手了。
任逍遥心念电转,五指往坚冰一捺,内劲流转,龙抓手电擎而出。
“轰——”积淀万载、强坚硬韧犹胜金石的玄冰被他五指一触,硬生生的震裂开来,九转归原劲瞬间流转,将他坠落之势化作往上冲腾的劲力,“呼啦啦”倒搠而上,以肉眼难辩的高速疾冲向崖顶。
争分夺秒,不容迟滞。
任逍遥功力全开,冒着侵体而入的寒气闪腾突跃,如鹰翱翔,如鹏展翅,双足交相互踏,左一晃、右一闪,接踵而至的使出羽化登仙,九纵九跃间,身形越拔越高,在云雾、寒气、雪粉的衬托下真如修真之士得道成仙一般。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杀掉回去报信的修罗教妖佞,决不让鬼冥神君知道自己到了这里。
一注香,任逍遥只用了一注香功夫便已接近峰顶。
因为功力全开,他的灵觉无比敏锐,远远的便听见崖顶嘈杂喧哗的人声。
果不出我所料,斩断绳索的真是修罗教中人。
任逍遥精神百倍,左手抓了一把“五蛇骨针”,右手紧握住冰魄玄霜剑,身形在空中一个盘旋,电光火时间已然跃上顶峰!
他的打算是先施暗器,再展剑招,一瞬间杀光周围所有敌人。
然而手出到一半,任逍遥的动作便停住了。
因为顶峰上的这些人他根本杀不了!
别说全部,就是想杀其中一人,凭他一把暗器一计剑招根本就杀不了。
不,不是杀不了!
是要对方中任何一个受伤都不可能!
鬼冥神君、天绝地灭、修罗四使。
须空、须劫、须慈。
还有……还有……
本该死去多时的恨天和焚日、绝月、夺魂、追命、慑魄五大杀手!!!





第四十三卷 第十五章 大宋将亡

任逍遥甚至一晃,差些儿当场栽倒。
“任教主……不不不,应该是任盟主,武陵王,久违、久违了。”
恨天朝他微一拱手,慢思条理、笑眯眯的道。
任逍遥脸色“唰”的白了,双目暴张,难以置信的瞪瞧着他。
“你……你不是中了唐大门主的‘三江夜雨’,被打落断肠崖了么!”
“哈哈哈!任逍遥啊任逍遥,你也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时候。”恨天放声大笑,森厉的眸子里满是得色,“是,唐云鹤的计划是天衣无缝,事先控制唐瑞庆、唐茂林、唐炎祥,利用他们诱我绝杀主力攻打唐门,一头撞进竹海三关早已布置好的天罗地网,聚而歼之,永除后患……”
任逍遥的呼吸急促起来,截断道:“是啊,唐大门主计划成功了,绝杀主力尽被歼灭,而你也……就算你武功卓绝,掉下断肠崖没有摔死,那他们……”任逍遥两眼圆瞪,不可思议的扫过五大杀手,声音颤抖起来,“他们为什么也没事!”
“你真以为坠崖那个是我,死在蜀中唐门、听雨轩和君山的是他们?”
“什么!?你……你是说……”
“坠崖的那个我和当场战死的焚日、绝月、夺魂他们全是替身。”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你们早便识破了我的计划,早便设计好……”
“正是。”
“不,不会的!”任逍遥两眼血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我的安排天衣无缝,自始自终没有任何破绽……”
“的确,这个计划本身没有问题,就算用上一百次我也会中一百次计,只不过……哼哼!”恨天这时未带面具,捋着颚下三缕长须,阴笑道,“任教主聪明绝顶,难道连这其中的关节也想不通透。”
任逍遥猛地一个激灵,失声道:“我身边有你安排的内奸。
“哈哈哈,虽不中亦不远矣。”
“怎么会……怎么会……”任逍遥大汗淋漓,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若非倚着身后一块玄冰怕是早坐倒在地了,“知道我计划的只有六位分盟主和师父、三叔、易前辈、付前辈还有菲芸、凤仪……这……他们中不可能……不可能!”
“别猜了,任大盟主你就算聪明绝顶,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是她把你买了。”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接着便见一众邪道高手往两边散开,鬼冥神君的亲传弟子陈亦希领着一千娇百媚的绝色少女缓步行来。
宝石般的明眸配上白里透红的皮肤,诸内而焕发于外的秀气迫人而来,看得所有人眼前一亮,脸色虽然略显苍白,却有一股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柔弱美姿,只要是男人,就会兴起把她拥入怀里轻怜蜜爱的强烈冲动,是那种当男人见到便想拉她登榻寻欢,但又不忍稍加伤害的倾国倾城可人儿。
“清秋!!!”任逍遥虎躯剧震,脚下一个趔趄,左手下意识的往后一撑。
“轰——”坚冰应声而裂,天山绝顶之上霎时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雪粉。
“怎么……怎么会是你!?”任逍遥像给一盘冷水照头淋下,脸上肌肉僵硬起来,浑身如披冰雪,动也动不了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修罗教第十八代圣女,也是本君亲手带大的女徒儿。”鬼冥神君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如石破天惊,一字一字的敲打着任逍遥胸膛。
“修罗教,圣女!?”
“对,和你母亲一样,也是圣女。”鬼冥神君眸神转厉,一瞥被任逍遥击成碎粉的石碑,陡然间狂暴起来,狂吼道,“哈哈哈,任憔悴,任憔悴!当年你用卑劣手段夺走了本教圣女,害得本君一生孤苦。如今我再送你一个给你儿子,让他为了美色千秋功业毁于一旦,纵负一声神功照样要命丧黄泉!!!”
任逍遥的呼吸似已屏止,目光空洞,呆呆瞧着玄清秋,忽然喉头一甜,“哇”的喷出大口鲜血。
“任大哥——”玄清秋娇呼一声,待要冲过去时却被陈亦希一把拽住。
“师妹,都到这时候了,理他作甚么!”
“我……我……任大哥……”玄清秋樱唇张了张,千言万言却不知从何说起,无奈的闭上美目,任由两行清泪从眼帘流落玉颊,
任逍遥惊疑不定望向鬼冥神君,颤声道:“她……她……不是玄门大小姐么,怎地……怎地成了……”
“事到如今我就明说了罢。”开口的居然是恨天,“所谓的苏州首富、虎丘玄家庄不过是我们绝杀设在江南的四大分舵之一,负责组织的资金流转和运转,玄浩淼都是我凭空‘造’出来的,何况是她女儿。”
“这么说她孤身出逃,被海盗追杀……”
“演戏,为了骗你而演出的戏码。”
“五绝王蛊呢,中毒总不是假的吧!?”
“当然是真的,不然怎么骗得到聪明绝顶的任盟主你呢。”鬼冥神君面泛冷笑,阴阴的道,“起初我们给清秋下雪山无影毒,是像用她的美色诱你在解毒时同她合体交媾,趁机以阴修罗刹功吸干你的全部功力,没想到你竟把持住,到头来愣是没有碰她。为了完成我交给的任务,清秋自己对自己下了五绝王蛊,好搏取你的同情,留在你身边做天字号第一卧底。”
任逍遥倒抽口凉气,惊道:“五绝王蛊无要可解,她、她……她不要命了么!”
陈亦希笑道:“本教摩尼圣典中记载了一门‘移宫转穴’大法,可将全身精血与旁人互换,五绝王嘛自然也就去掉了。当然,‘移宫转穴’一旦施展,至少减寿三十年,师妹苦心修炼的阴修罗刹功也会被一并带走,另外中毒期间受的苦楚也是免不了的——师妹付出如此代价,只为让你对她的凄惨生世深信不疑,由惜生怜,由怜生爱,直到你想把她收入私房,想对妻子一样对待她,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谈起所有的行动计划时也从不避她。”
“鬼冥兄,老夫真是羡慕你啊,养出这么个既懂事又听话、一切都为师父着想,为圣教着想的好徒儿。”
“不!不是的!任大哥,我……”玄清秋呜咽着想要解释。
“师妹,事到如今,他任逍遥就是个死人,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陈亦希打断她话,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师父,依徒儿看咱们不如……”说到一般忽然止住,竟是任逍遥凌厉犀绝的眸神如电射来,瞧得他心中发虚。
“不对啊,其他事情我确实会当着清秋面说,但……但伏击绝杀计划全是在戒备森严的殿阁或密室里商谈,她她她……她无论如何也……”
“是你告诉清秋‘只待绝杀平息,即前往天山取回母亲骸骨和父亲同穴而葬’的吧。”鬼冥神君说出这话,任逍遥、玄清秋不约而同的身体一震,“绝杀的实力遍布天下,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完善的计划确认能荡平绝杀,以你担任中原武林盟盟主后肩头担子之重,身系责任之大会轻易对女人说出这种不切实际、短时间内根本实现不了的话么。”
“你的一众娇妻虽然得你吩咐没有把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清秋,但因为把她当成自家姐妹毫不设防,平素的言谈中总会若有若无的透露出些许旁支末节。”语调尽管淡漠,一丝冷的笑意在恨天嘴角扩大,“虽说神君的宝贝徒儿没有把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送出来,但凭着你那句大话和经她之首传到我手的这些旁支末节已足够我看穿你的整个计划。
“所以你就找了几千替死鬼,做出绝杀覆灭的假像,好诓我……诓我……”任逍遥背脊冰凉冰凉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诓你自以为江湖平定,武林安泰,放心大胆的来取母亲骸骨。”恨天哈哈大笑,顺着他话头道,“都说骄兵必败,你任逍遥也不能免俗,老夫牺牲三四千条人命把你捧成武林至尊,你也就抛下教务迫不及待的来寻母亲骸骨了。”
“三四千,你……你好狠啊!”
恨天声音转寒,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夫牺牲绝杀一半的实力又如何,不这样能骗你入套,不这样能让你被困在此,走投无路!”
“你……”任逍遥急怒攻心,虎躯遥摇欲坠。
鬼冥神君露出一丝高深莫测,又充满冷酷的笑意:“本来我们是打算集修罗教、弥勒教、绝杀之力在天山设伏,把你们一网打尽,没想到……哼哼,你小子真是仁义无双、悲天悯人啊,居然连吐蕃的牧民都要去管,一个人孤身来到天山。好,我们先把你送上黄泉,再去收拾易天寒、付龙渊他们!”
天绝插嘴道:“教主,几个老不死杀就杀了,任逍遥的那些女人……”
“我不近女色,你们看上了就废掉武功,带回去满满调教吧。”
众人齐声淫笑。
须空嘿嘿笑道:“久闻凤舞公主有过目不忘之能,对江湖轶事、武林奇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未知对本教的欢喜禅攻是否熟识啊。”旋又叹道,“唉,可惜已被任教主开苞了,不然和贫僧合体双修岂不快哉。”
须慈淫声附和道:“是啊,没开苞的闺女那才好呢,穴儿又紧又嫩,干起来舒服得要命,于本教神功大有裨益啊。”言语猥亵,比之采花淫贼亦不遑多让。
倘在平日,谁敢这样亵渎龙菲芸,任逍遥早把拔剑相向,把他大卸八块了,但现在他却不能妄动,因为在场的全是绝顶高手,鬼冥神君、恨天、须空的修为都和他不相伯仲,其余天绝地灭、修罗四使、须劫、须慈、五大杀手哪一个都不是十数招内能够轻易收拾的,贸然出手的后果只有一个——死!
鬼冥神君淡淡道:“大师想要美貌处子那也好办,等我们荡平中原,那么多世家大族、名门贵胄的漂亮闺女,大事欲取欲与尽可自便。”
任逍遥惊道:“鬼冥神君,你发过誓的,不再与中原……”
鬼冥神君目光倏地变得无比锋利,冷瞧着他道:“是啊,我是说过不合中原武林盟为敌,但有说不合大宋朝廷为敌么。”
“朝廷!你……你要干什么!?”
“契丹、西夏、吐蕃、高丽四国已达成协定,四国同时出兵攻打大宋。契丹军一百万,西夏军四十万,吐蕃军三十万,高丽国三十万,合计两百万大军,修罗教、绝杀、弥勒教、鬼愁府、党项会等江湖组织自然也要出力。”
“什么!?吐蕃……吐蕃不惜残害百姓,居然是要攻打大宋!!!”
“还有四国联盟,两百万大军加上……”
任逍遥全身震颤,如遭雷殛,脸色霎时苍白如死。
鬼冥神君仰天长笑,邪气狂涌:“你任逍遥一死,天极教和中原武林盟群龙无首,再无所惧,党项会亦已派出高手往三关口刺杀杨延昭,大宋失你两人,千里沃野,万里江山还不都是我们的,哈哈哈!”